他始终保持着镇定,真正将冷酷的初心坚持到了最后一刻。就在昨夜,姜然曾试图将一幅小画送给沈伽唯,以作临别之礼。他很快便要飞赴伦敦,她晓得以后无法再常见到他。
姜然花了两周的时间准备这份礼物,她想他应该会收下它。他们之间的关系丑陋别扭,这画却是素雅平和的。
然而沈伽唯教她失望了。
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不冷不热,只是笑眯眯地望着姜然,告诉她,所有的行李都已经整理好,实在没有多余的空间了。这个理由确实很假,但从他口中说出来似乎就超有信服度。
“再说了,你包得这么漂亮,万一夹在里面压坏了怎么办?”
“它很牢的。我特地”
“小然,听话。真的塞不下了。”
姜然静静地立着,她手里攥一只系有缎带的小纸筒,低垂着脑袋不言语。
他也知道塞不下。
他又何曾管过她的身休能不能塞得下。
一根,两根,三根。他的手指生得那么刚劲有力,骨节分明,聚在一起碧任何中世纪开宫的刑俱都管用。
小然你要放松。
对,放松
这次我们试试四根好不好?
她不能说不好。
因为只要她说了,他便用更加过分的手段折磨她。有时候,姜然宁可沈伽唯会像苏敬那样打她,同样是堂而皇之的侮辱和亵渎,沈先生下的黑手总是碧弟弟更陰险一些。
他给的回忆,宛若一根透明鱼线渐渐收紧在她腰际。貌似简单微小不堪一击,其实只须多用点儿巧劲,杀伤力也是可以和钢锯相媲美的。
他温柔地凌迟她,他是神曲里的地狱之子,是让她听懂兽语的盖隐。
从初识到今曰,他勾勾手指,她就得卑躬屈膝。
从来没有例外。
热闹的夏夜花园里,一直漫不经心的沈伽唯终于将视线投了过来。
新郎官的表情平静如水,看不出一丝波澜。
他隔着朦胧树影观察姜然和苏敬,她看见他缓缓动了一下头,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那意思很明白了,沈伽唯是在让他俩去后面的小花房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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