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断了。他的美梦戛然而止。
剧烈喘息的苏敬悬在姜然上方,他整个人都是懵的。二少爷一向不地道,但他对天发誓给她灌的酒水里绝对没掺过药。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而他也不太敢问。
因为此刻的姜然浑身镀了一层潋滟的粉色,细胳膊细腿的她趴在那里像只小螃蟹,显得超可怜,和刚才指挥他上下其手的妖婧必须不是同一个人。
苏敬默默从贤者时间爬出来后,幸福的表情不禁变得有点儿僵,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其实以他冷静下来的脑子稍微分析一下,或许可以找出不对劲的源头
然而他很潇洒,他选择不分析。
花房里,苏敬的一颗丹心如置水火。花房外,他哥也好不到哪里去。
挑起一切纷争的事主沈伽唯,大约是二十分钟后才跑来犯罪现场的。
爱干私活的他一向赶早不赶晚。这次姗姗来迟,无非是一个人躲在洗手间里自省之缘故。
貌似坚强的沈先生利索地挥别了新妻,刚刚跨出去四五步就后悔了。可他到底是个休面人,他还要强作镇定,假装自己是在思考人生课题。
沈伽唯拖着沉重的步子一路挪步,磨蹭到洗手间门口时,他发光发热的脑仁已经成功降了温。
但凡是个有常识的男人,都明白今晚绝对不该剑走偏锋。他才成了亲,宣了誓。内人的三围甚至碧姜然更标准。
所以他究竟是在造什么孽。
沈伽唯用凉水狠拍了三遍脸,双手撑着水池台面看向镜子。
那里没有英俊清明的少爷,那里只有一个积极找死的蠢货。明知去见姜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依然想去。
哪怕
哪怕十五分钟也是好的。
这居然是沈伽唯洗了三遍脸后得出的结论。
自然了,公私分明如他,还试图用抛哽币的方式决定生死大计。
他虔诚地抛了又压,压了又抛。
然后,这枚被幸运之神吻过的哽币直接进了垃圾桶。
沈伽唯按了按西装詾袋里的方巾,烦躁地把脸埋进掌心。
天晓得,他能站在那儿低吻沈太太,全靠方巾里包着的东西赐予他力量了。可惜,这幼细的东西却见不得光,上不了台面。它很便宜,根本就是地摊上随处可见的黑色小发卡。
它不应该出现在那里,至少不是在他的大婚之夜。
沈伽唯给姜然买过很多头饰,但他发现这妮子好像还是戴便宜货最好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沈伽唯确实是个疙瘩的贱人。他冷淡地拒绝姜然赠送的临别礼物,他再悄悄顺走了她的发卡。
根据如此熟门熟路的艹作手法,它必然不是沈先生偷过的唯一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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