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争分夺秒,盘腿坐在地上双勺齐下,在顷刻之间便分完了蛋糕。
周潜空落落的肚子里填过东西,自尊回来了,心情自然也好了些。可他两只红彤彤的眼睛一肿,那仪容看上去倒是更显风情了。
走廊里亮起苏敬标志性的好嗓子,他不知遇上了什么顺心事,正一口一个小然叫得亲热。
周潜粗鲁地用袖子拭了脸,说如今一听到那人的低吼就脑仁疼,他敲着碟子让女病人赶紧走,别叽叽歪歪地待在此地徘徊留恋。
姜然弹着皱巴巴的衣角,她问他,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她留恋了。
“我早就知道你这人不地道。”
“我走了。”
“”
“我真走了。”
“走,你现在就走。”
这之后,医生很快确认了第一个任务的详细信息。
先去科卢韦齐的医院暂留,再动身去乌维拉加入大部队,定于次年一月出发。而不管是否愿意,他和老张惺惺相惜,又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他们在餐馆吃过寓意吉祥长寿的拉面,喝完烧酒,肩并肩走在路上消食。不承想,迎风行至半途,老张的两行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
他说这消息来得也忒快了,连一点子心理建设的空档都不给留。
他说自己没有那么无畏,他其实非常后悔。
老张摇着周潜的身体,面红耳热地哭嚎,他信教,不知本地的豪杰英烈是否会显灵,不知道他们管不管非洲。
老周,你说管不管?!
这临阵退缩的场景,不是不触动的。两人当街抱在一起,说尽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和吉人自有天相的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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