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布满星沙的小岛正值仲夏,有绵绵的细浪和茂密椰林作伴。它是白的,是蓝的,它一成不变,每天都用这张脸陪着她混日子。
吃过晚餐后,他们常会懒散地躺在泳池之畔,四人一字排开,看远方逐渐变浓的霞雾洒满海面。
姜然的手垂在躺椅一侧,她歪着脑袋,觉得脖子上有热风吻过,就是那时候,有人用指尖碰了碰她。
他的手指缠上来,一根两根,然后是叁根。他与她十指交握,在温浅的呼吸里点石成金,把她变成了一只被海潮环抱的水鸟。
他是她的情人,他们不常相见。
她扭头迎视他的目光,看到他眼尾浮起了笑纹。那纹路瞧着比去年更深一些,姜然知道它会一年年深下去,但这个人,仍然会是老样子。
玻璃杯里浸着的冰块发出细微脆响,池畔奏起了卡洛斯·阿莱西奥的《印度之歌》。它摇曳生姿,仿佛是森林中飞扬的萤火,它从她的左耳飘至右耳,悠悠地绕着苏敬的低笑缠绵,久久不散。
她猜不出明天会是什么样子的。
她想,它大概会比今天再暖一点点。
喝完了酒,沉伽唯摇摇晃晃背着她往别墅走,他没穿衬衣,皮肤也晒黑了,他热热地贴着她,很快就贴出了奇异的感觉。
于是他们进了屋,话也没多说一句便直奔主题而去。
视野通透的别墅卧房里,她坐在他腿上蠕动,空气中飘着千万缕云和雨,她方才挽起的长发松松地散开来,宛如向下蜿蜒的静流,它淌过他的喉结和锁骨,最后落进他口里。
沉伽唯闷哼着看她,一双手就扣在她腰间上下耸动。她是温暖的,而被单是潮的,他叫她小然,他紧紧地抱住她。
她是他的心上人,他们不曾做过夫妻。
幽光下,她皮肤上的汗珠滑落在交合之处,他含住她的乳尖细细地吮,它像浓稠的焦糖,被他一舔就化了。它让他心驰神往,在愈烧愈烈的焰火里见着了白光。
他们的汗混在一起,他心满意足地抬眼望她,一下又一下地点着她的鼻尖。今晚他指腹上踏踏实实的触感,比昨晚更真实,所以他就十分心安了。
沉先生的胆子很大,也很小。
他曾以为,只有在梦里才可以自由地抵达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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