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温和耐心,说哪怕遇到泼皮无赖,被人丢了一身烂菜叶臭鸡蛋,也不会纵容手下伤人,谦和有礼极了。
季燕然道:“他不是没脾气,而是怕给皇兄捅娄子。”
羽翼未丰的青涩少年,有多少双眼睛在后头盯着,哪怕只是推搡了村民一把,隔天也能传成李璟暴戾,纵容亲信当街痛殴老妪,殴得吐血三升。
“我知道该怎么做。”云倚风道,“风雨门办事,王爷放心。”
季燕然笑笑:“那要回去歇着吗?”
“那得看王爷心情好没好。”云倚风拍拍他的肩膀,“老吴花了大价钱雇我,千叮咛万嘱咐,今晚务必要将王爷哄开心。”
萧王殿下摸摸下巴,是吗?
然后如实承认:“不怎么好。”
“好说。”云倚风转身出门,不多时,换了另一套新衣回来,张开双臂,“怎么样,绿不绿?喜不喜欢?心情有没有变好?”
季燕然坐在椅子上,打量一番后评价:“太绿了。”
云门主转身翩然离开,广袖扬得满屋翠嫩春生。
片刻后再回来。
“这一套呢?”
“太黄。”
……
“那这一套。”
“前天穿过了。”
“不一样,那是素白,这是荼白。”
“看不出来。”
云倚风狐疑:“真的假的,王爷莫非有病?”
季燕然被茶水呛了一下:“好好说话,不准骂人。”
“什么骂人,风雨门的老张,天生就辨不出红绿,那叫眼疾。”云倚风站起来,“王爷再等我片刻。”
季燕然想拉没拉住,眼睁睁看着他再度飘出客房。
是真的“飘”,身姿轻盈到只剩一阵风,令人觉得哪怕他是在水面踏过,也不会留下半分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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