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当真没见过孜川秘图。”他深深苦恼着, “卢将军他……萧王殿下, 先皇在世时,最忌讳的就是提到黑沙城,朝中稍微知道看眼色的,都懂得应当远远避开,况且事情都已经过去二十余年了,微臣还翻它做什么?”藏宝图也好、兵法也好, 眼看着自己还有几年就能告老回乡,哪里还有心情掺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季燕然道:“我怎么听人说,当年王大人与卢将军像是关系不错?”
“是不错,可也不单单是微臣一人‘不错’。”王万山道,“卢将军年少有为,先皇又对他倍加倚重,在朝中算是一等一的红人,再加上他作战时虽勇猛凶悍,私下里却真诚随和,笑起来倒与当年的廖小公子有些相像,这样一个前途无量的英雄人物,又平易可亲,谁会不愿结jā?”
“那关于黑沙城之战呢?”季燕然又问,“王大人可听过什么?”
“民间确有不少传闻,可微臣听过的,廖老将军与王爷必然也听过。”王万山叹道,“都是些别有用心的挑拨罢了,应当无人会信吧。”
他明白季燕然话里的意思,民间最近隐有传闻,孜川秘图里除了宝藏与兵法,还有当年黑沙城一战的真相——据说那是卢将军在最后关头,亲笔写下的血书,一旦得见天日,战败究竟是因为冒进轻敌、还是因为先皇有意拖延,好除去眼中钉,或许就能真相大白。
真相谁不想知道呢?可若窥探真相的代价太大,绝大多数人也就收手了,哪有那么多的热血与正义,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要紧。
想及此处,王万山难免有些惭愧。
“王爷。”德盛公公在院外恭敬道,“皇上正在御书房等您。”
……
宫外,尉迟褚的府邸建在沽酒胡同,九曲十八弯,虽出行不便,但胜在清静,大清早外头正热闹,这里却依旧能听到风吹草叶的声音。
他坐在书房里,头晕脑胀地盘算着,是否明日就该去上早朝了,毕竟一直称病躲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
王万山已死,而且死得很顺利,每一步都在计划里。可不知为何,却一直没有等到主子的下一步指示,这在先前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于是他不得不仔细考虑,最坏的一种原因有可能是什么——是不是自己办事不力,行踪败露,被皇上觉察出异样,所以成为了主子的弃子。
可弃子,当真是弃之不用便成了吗?
他后背蹿上一股凉意,本能地看向窗外。
明晃晃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