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或者说压根就不可能彻底干净。”季燕然道,“上次王东与尉迟褚的暴露,只顺藤摸瓜揪出了一串前朝官员,至于后宫,人员太过纷杂,保不准里头就混着谁。连杨博庆那种早已日落西山的旧臣,都有本事准确探听到宫里的动向,更何况是旁人。”
云倚风将额头抵在他胸前:“所以说,累得慌。”
“累就不想了。”季燕然哄他,“往后所有的事情,都jā给我。”
“那不行。”云倚风闷声道,“同甘共苦,同生……同生。”
共死是舍不得的,他想让他好好活着,一直活着。
最好能一口气活上七八百年。
季燕然皱眉:“那不成活王八了?”
云倚风哭笑不得,愁云惨雾尚未来得及凝聚,便被他这张嘴戳了个稀烂,于是抬手拍过一巴掌:“胡言乱语!”
“皇兄身边的眼线,就jā给他自己去烦心吧,我会写一封密函过去。”季燕然道,“至于你我,先拿到血灵芝,再解决耶尔腾,才是正事。”
云倚风点头:“好。”
在两位大夫的精心诊治下,月牙很快就自昏迷中苏醒。她恍如做了一场隔世大梦,许多种记忆、真的假的、虚的实的,混乱jā织在一起,令眼底也漫起浓厚的雾气。在见到多吉后,虽能记起这是自己的未婚夫,却也同时记起了曾出现在枕边的耶尔腾,自是不安害怕极了。
灵星儿安慰她:“做错事的又不是你。”
“他们把我抓到了一个大房子里,整天给我讲故事,讲很多故事,墙上挂着画,画着部落和白衣圣姑。”月牙躲在床角,将头埋在膝盖里,“我不是故意要忘记多吉的。”
“我知道。”灵星儿握住她的手,“而且你并没有忘记多吉,更没有忘记自己的部落,你还同我说了许多关于他们的事情,快别自责了,先好好养病。”
月牙问:“我还能被治好吗?”
“当然能呀!”灵星儿保证,“谭太医和梅前辈都是名医,还有平乐王,他最懂各种养颜香膏了!”
越是娇艳的佳人,越需要好好滋养,天生便喜欢欣赏各色美人的李珺,自是深谙此理。还没满十岁,就知道拿着母妃的香粉去赏赐漂亮宫女,四书五经背得磕磕绊绊,但说起王城里谁家的珍珠粉最细腻、谁家的桂花膏最养肤,那叫一个张口就来,滔滔不绝。
连云倚风也诧异道:“原来平乐王还有这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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