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都不能再自理,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想及此处,两行浑浊老泪不由滚落枕上,他强撑着拉住江凌飞的手,颤声道:“我知道他想要什么,凌飞, 江家万不能、万不能jā到那逆子手中!”
“好,我会同五叔仔细商量。”江凌飞拍拍他的手,宽慰,“叔父切莫动怒,先将身体养好要紧。”
江南斗张大嘴呼吸着,嘴唇干裂渗血。方才说完那些话,已然耗尽他九分力气,便瘫软着身体,又继续沉沉昏睡过去。
梅竹松在旁道:“三少爷不必担忧,能醒就是好兆头,慢慢调养休息,将来想要下地走动,吃穿自理,都不是难事。”
“这回真是多亏了前辈。”江凌飞站起来,“只冲这一事,将来千ln草原若有任何需要,江家定会全力相助。”
季燕然与云倚风正等在院中,见他出来,便问:“江掌门如何了?”
“能醒已是大幸。”江凌飞道,“叔父还说,偷袭他的人是大哥。”
云倚风听得一愣:“当真?”
江凌旭为夺掌门之位,不惜对江南斗下d手,这倒不算什么稀罕传闻,相反,在种种对凶手的猜测中,最盛行的就是这一种。毕竟在掌门遇害当日,虽说守卫都是五爷的弟子,可人人都看见了,当时他少说也派了三四轮人急急去寻大少爷,想将这护卫的差事分担开来,就是怕出了事说不清楚。可大少爷呢,一整天不见人影,晚上回来一问,竟说是出城去赏雪了——那光秃秃的一座山,零星几蓬白色,如秃子头上的癞痢,有何景致可赏。
现在江南斗亲口一说,恰印证了此事,一切似乎都挺顺理成章。
但云倚风还是有些奇怪,若凶手当真是江凌旭,那他为何不肯寻个更好的借口,来解释自己的不在场,反而要用谁听谁奇怪的“出城赏雪”?还是说,对方是存心找了一个最拙劣的理由,好让整件事看起来都诡异生硬,从而反向洗清罪责?毕竟自己现在不就正在因为“赏雪”的荒谬xng,而怀疑凶手不是他了吗?
想得太多,云倚风难免有些迷糊,毕竟他也是刚痊愈不久的病人,脑子不大够用,连吃yà都常常会忘,更何况是分析最复杂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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