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翎的秀眉又紧蹙了一分,盯着桌上刚刚上来的蟹柳沙拉低声问,“他怎么回事?”
“今天也刚好赶上我们大学同学聚会,他推了现女友的那个局,特意跑到这儿来的!就为了见你……”
她简直觉得好笑,易遂看着她有些无奈的表情,交握的指节用力到泛白。
她从来没为他露出过这种表情,虽然她娇嗔,妩媚,诱惑,却从没有一丝真心实意在里面。
此刻她却无奈地勾起红唇,在为别人感到头疼,拿除了他易遂之外的什么人没有办法。
理智落后了嫉妒的情感一拍,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倾身上前,贴向餐桌紧盯着孔翎手里的电话,一派查岗的架势,沉声问了句,“谁。”
孔翎闻言,倏地抬起头,看他的眼神几分不耐,渐渐转成嘲弄,她伸手,一把举着手机递到他耳边。
电话那头一个女声还在不停吵嚷,“喂?!喂,孔翎?!你听见我说话没有!?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姐妹……!”
易遂在听见女人声音的一刹那,有些意外地睁大了眼睛,孔翎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嗤笑一声收回了手机,也不管秦雪色还吵些什么,只留了句“我马上过去”,就挂了电话。
他对上她那双讽刺的眼,依旧漂亮得令人目眩神迷,此刻却让他觉得冷。
易遂抿唇,没有说话,她却显然耗尽了耐心,连最后的体面也不想这么假惺惺地维持下去,勾着红唇薄情地开口,“易董听见给我打电话的是个女人,现在满意了?”
他无力地张了张口,想解释什么,“孔翎,我……”
她自顾自打断他,眉目冷yan得像一把刀一样,“易董不是问我,是不是生气了?你觉得呢?难道就因为我跟易董上过床,我连基本的人身自由,以及联络朋友的资格,都没有了?”
她轻笑一声,十分残忍地撕开他们之间伪饰的和平,“那可别吧,毕竟,我可不止跟易董一个人上床呢。”
他像是不能听她这样说,素日沉静镇定的神情如同碎裂了一角的面具,流露出一些类似于恐慌的情绪来,他叫她,不知道是警告还是乞求,“孔翎!”
“怎么?”她依旧在笑,闲闲撑起精巧的下颔,抬眸睨着他,毫不在意的模样,“难道易董想跟我上演什么霸道总裁与小娇妻的戏码,把我24小时禁足在你的别墅里,不许我出门么。”
易遂双唇失去了几丝血色,只是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他们像在打一场仗,而他必然是输家。
因为她是孔翎。
是在土耳其机场头也不回地走掉的孔翎。
她自始至终没有留恋他一眼,他却深深凝望她的背影。
倘若此刻换作任何一个女人,他都有一万种让她们屈服在自己手段之下的办法,可惜,她是孔翎。
她是不将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上,绝对不肯被束缚手脚的孔翎。
除非她自己愿意。
易遂丝毫不怀疑,如果他敢利用公职在事业上给她施压,她会头也不回地甩下一句“那就封sa我吧”,然后决绝地离开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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