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根蜡烛眼看就烧下去一截了,第二根还没点燃,偏偏她就在旁边期待地看着他,男人眉头紧蹙,越着急越不得其法。
点点烛光映出他英俊的侧脸,孔翎看蒋嘉俞急得冒汗,忽然在这一刻觉得他可爱极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蒋嘉俞在她笑声里窘得咬牙,“这怎么就点不着了?!”
孔翎伸出手,“我来吧,大哥哥。”
他本想逞能再试试,可看着越烧越少的第一 根蜡烛,想想后面还有二十二根蜡烛没有点燃,只得作罢,把打火机交给了她。
孔翎认认真真地在微暗的烛光里辨认第二根蜡烛的烛芯,然后略微比他刚才打火的位置矮了一点,烛芯充分受热,随即被引燃。
他站在一边,看她认真围绕着蛋糕一根根点燃蜡烛,双马尾微微滑落,遮住了她的侧脸,可她的眼神十分平静专注,他面对她那种浓浓的挫败感忽然再度袭来,声音都透着挫败和委屈,“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蠢啊……?”
孔翎闻言,抬眼盈盈看了看他,随即又去点蜡烛,唇边笑意清浅,“嘉哥,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毛毛躁躁的黄毛丫头,面对很多事情都会手足无措的那种。你知道么,我在那些很成熟的人面前闹过好多的笑话,那时候我就想,‘怎么成年人世界里有那么多法则呢’?就我像个傻子,什么都不懂,不懂男人在我手心画圈是性暗示,不懂如果和对方有好感的话,分别后要发消息说一句‘今天玩得很开心’……还经常会打翻东西什么的,总之就是各种糗事层出不穷。”
蒋嘉俞看着眼前气定神闲的女人,简直没法相信她说的和现在的孔翎是一个人,“那你……后来怎么……”
孔翎了然地抿唇,朝他眨了眨眼睛,“就是要闹过很多笑话,才能换来今天的从容啊。哪个小孩子不是一点点长大的?”
她点燃最后一根蜡烛,第一根被他点好的蜡烛却已经彻底熄灭了。
蒋嘉俞沉默地看着那根熄灭的蜡烛,看她站在明亮的烛光里勾唇朝他叹息,眼神在曳动的烛火后悠yan又沉静,“可惜,人只有在最蠢的时候,才最真心。所以呢,嘉哥,我真的好喜欢你的傻气呀。”
她指着那根熄灭的蜡烛,毫不在意地朝他笑起来,“看来是天意不让我过二十三岁呢,这样也好呀,我就永yan留在二十二岁咯。”
蒋嘉俞直觉这句话有些不吉利,蹙眉看她一眼,“别瞎说!”
他怕其他蜡烛再熄灭,赶忙催她,声音温柔又虔诚,“快点许愿,我陪你一起吹蜡烛。”
孔翎甜甜一笑,从善如流地合十双手,垂下头默然几秒。
蒋嘉俞看她睁开眼,有些好奇地问了句,“许了什么愿?”
说完又自己反悔,“算了!你还是不要告诉我了,愿望这东西说出来就不灵了!”
孔翎只看着他淡淡一笑,倒数吹蜡烛的秒数,“三,二,一……”
“呼——”
整个房间再次陷入黑暗的一刹那,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窗外忽然炸起成千上万朵烟花,两个人纷纷被这声响惊动,孔翎转过头去看酒店宽大的窗外,漆黑的夜幕中同时绽开金黄色的烟火,由yan及近,布满了整座城市的上空。
微弱的烛火熄灭,换来更盛大的火光绽放,令人目不暇接。
灿烂的绽放声,和星星点点的消亡声此起彼伏,每一朵烟花都转瞬即逝,却永yan有新的烟火在夜幕下盛放。
像奔赴一场声势浩大,热烈动人的死亡。
音乐在此刻响到高潮,所有的震撼都朝她袭来。
饶是她去年才在日本看过烟火大会,却也着实为此刻的壮丽美景而惊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