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迁大笑道:“被他骂一下我心里舒坦,你管不着,这家伙但凡能学会卑躬屈膝,就该我叫他大爷,等他赏金子了。”
东方朔笑道:“再给我两个金锭,来年,我准备请人开挖那一片沼泽,试着在那里种植莲花,如果成了,又有莲菜,又有景致,还有莲子可以熬粥。
等太学在那里安家之后,在那里作赋,作歌的时候,心底也能安静,干净一些。”
云琅掏出五个金锭放在东方朔怀里道:“不能再多了。”
东方朔笑的很开心,取出一个金锭揣袖子里,把另外四个金锭也揣怀里道:“六个金锭足够了,剩下一个我拿去喝酒。”
两人走出老远,司马迁停下脚步,瞅着卷起裤腿站在湿冷的泥浆里的东方朔道:“他已经忘记了遭受的羞辱。”
云琅摇头道:“他从来就未曾被被人羞辱过,从来只有他羞辱别人的份。”
司马迁长叹一声道:“但愿我以后能历经荣辱而面不改色,其志不改。”
云琅瞅着远山道:“你会的……”
至此,二人再无言语。
刘彻答应让云琅跟曹襄担任司农寺左右少卿,旨意却迟迟没有下来。
据曹襄说,朝中对他担任左少卿压力不大,但是对云琅担任右少卿的反对之声高涨。
刘彻不愿意退步,如今正在磨合中,也不知道又有谁会因为这件事情倒霉。
冬日里,骊山上的白雪是不融化的,那些被大雪遮盖了的松树上的白雪却慢慢的融化了,粗大的冰柱挂在松树上,让那片松林从来极为危险的地方。
何愁有喜欢跟死人待在一起,自从他来到云氏,夜晚基本上见不到他的人影。
只是陵卫大营里的塑像却一天比一天多。
傍晚喝酒的时候,何愁有难得的出现在云琅的面前,喝了一肚子热酒之后低声道:“等枯骨全部埋进塑像之后吗,就把陵卫大营也封闭了吧。”
云琅点头道:“这是自然,逝去的就让他逝去,他们已经变成了史书上的人物,现实生活中就不该再出现了。”
“给他们塑像上瘾啊,我现在只要一天不做这些事情,就觉得欠他们的。
有时候抱着枯骨,总觉得这个人我应该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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