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的黑血擦也擦不尽,话都说得模糊不清。
颜珋看他半晌,忽然探出手指,在他额心送入一缕灵力。
剧烈的咳嗽声戛然而止,钱宝来抬起头,神情复杂地看向颜珋,片刻后,反手抓向自己的天灵盖,硬生生扯出两魂一魄,忍住强行分离魂魄的剧痛,粗噶道:“隐瞒此事是我的过错,还请店家高抬贵手,容我把事办完,其后任凭您处置。”
颜珋没说话,在钱宝来浑身颤抖,近乎要站不住时,挥手祭出一道灵力,将他的魂魄重新送回体内。
“您这是?”
“言契尚未完全达成,我不会收你魂魄。你隐瞒之事,我亦会溯及源头。但你施用此术,再无法如先前躲避鬼差,除非魂飞魄散,必会被地府拘拿,你可明白?”颜珋道。
“明白。”钱宝来呵呵笑着,化出做鬼时从不离身的旱烟袋,没有送进嘴里,而是折断杆身,取出米粒大的一团鬼气。
“店家,这是我趁那老鬼不注意,从他身上取的。”将鬼气送到颜珋面前,钱宝来道。
“你取的?”颜珋诧异道。
“是,我好歹做鬼几十年,好意歹意总能分清。”钱宝来咧开嘴,捋捋被血凝固的老鼠胡,“我遇见那老鬼时,就觉得他不对劲。”
一如之前的冯夏,钱宝来面对那个老鬼,第一感觉就是危险,近乎要被压得魂体不稳。
在他以为自己要被吞噬,准备奋力一搏时,对方却笑成弥勒佛一样,不只看穿他的过往,还告诉他报仇的方法,教给他引尸的手段。
就在他表面感激,内心惊疑不定时,忽然间发现,自己的魂魄被神不知鬼不觉打上印记。
对方的手法相当高明,若非他谨慎到骨子里,为躲避鬼差,几十年来都格外小心,时刻留心自己的魂体,压根不会发现印记的存在。
猜不透对方的意图,又不是老鬼的对手,钱宝来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小心留下对方一点鬼气,再想方设法挪动印记。
试了许多次,始终没办法剥离,只能暂时聚到一魄之上。
“印记?”颜珋神情微动,双手捏成法印,赤金色的灵纹浮现在空气中,对钱宝来当头罩下。
钱宝来动也不敢动,以为会像自己挪动印记时一样,感受到一阵刀斧加身的剧痛。未料想,灵纹打入魂魄,非但没有带来痛苦,反而像是泡入温水中,整个人暖洋洋地,魂魄都被滋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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