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头又是半天没有声音,也没有挂电话,我握着手机,只觉得难受,心想怎么会到这种地步,分明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啊,想叹气,又不想让旁边的钱律看到我太多的情绪,便拿着手机往外面去,外面冷风一吹,我抖了抖,同时稍稍吹散了我胸口的烦郁,反而用轻松的口吻说道:“你住哪个宿舍告诉我,我以后还要来蹭吃的。”
他终于笑:“你喜欢,可以天天来的。”
我点头应着,口中又道:“要注意你的小受体质,没我保护别让哪个男人染指了你。”
又是“染指”两字,那头静了静,才道:“好。”
然后又是无话。
我有些想抓狂,眼睛下意识的看着路对面的马路,想着方非在我加班晚归的时候,就在对面的小区等我,不管多冷多晚都等,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是不是我昨天不该赶他走?
“非非。”我又低低的叫,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你回来吧,这句话。
“嗯。”他应着。
我嘴巴张了张,不知道后面该说什么,却听到他道:“昨天对不起,吓到你了。”
我愣住。
“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他停了停,后面半句极轻,“这确实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吧。”说完轻轻的叹息,久久无言。
我抓紧手机。
“那就这样。”那头方非似乎意识到自己走神,反应过来,道。
“那就这样。”我只觉心里不是滋味,跟着说。
又进店里时,钱律已经吃完了便当,一口口的喝着咖啡,脸上并没有笑意,如往常一样的冷淡,我走到他旁边时,他也没转头看我一下,仍是喝着咖啡。
似乎有股无形的压力压迫过来,虽然他不看不问,却让我感觉到有股不得不解释些什么的力量,我抓了抓头,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便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道:“是一起住的人,他搬走了,唉,又要承担所有的房租了。”说着放下手,一根根的数自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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