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县令憋着一股气说:“他还有隐田隐户、欠缴税银、隐蔽差役几桩罪名在身哩!我只不立刻扒了他的衣冠问罪已是宽容,有什么得罪不起的!”
这些地方豪强一惯地挟制官长,他从在广西任职时就受够他们的欺负了!就为对付这等人,他们时官儿几年没空回京参加院试,以至今年才中秀才,还被桓家欺上门来退亲。如今时官儿要清丈土地,给朝廷多增赋税,叫百姓分得良田,这些人又来阻碍,还要威胁他压制时官儿!
看那王乡绅的模样,分明就是记恨了他儿子——哪怕他真劝得儿子不再清隐田,那些人也不会感激,必定藏恨于胸,将来得了机会还要报复。他堂堂百里侯,难道还能怕了治下几个刁民,为他们损了朝廷的利益,坏了儿子的正事?
他当爹的就得顶得住,不许人伤到时官儿!
他不光在衙里坐镇,还召集起百十名精悍强壮的民壮,自掏腰包加发钱粮,叫他们到城外保护儿子。
得了老父背后支持,宋时越发有底气,划分地界时越发从容。
就有王家庄户、家人远远盯着他们,他都只当看不见,丈量土地量得越发细致。每量到一处,还叫民壮帮百姓抬走地里被水冲来的木石,清出溪、沼、湿地中的淤泥。
河底沉积的淤泥富含腐殖质,他都就地分给来主动帮忙的百姓,教他们将淤泥晒干、粉碎,消d后再按比例混入田土或砂土作肥料。
平常农户清理河淤后也拿淤泥做肥,只是不像他弄得这么精细,都是凭着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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