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有自矜身份,倚在堤边嫩柳上闲看的……因去年新修河堤,堤上栽植了连片桃李、香樟、柏树。如今虽然是刚栽下不久,树不甚高大,但小小的树冠已洒落一片树荫,倚在树下又yn凉又能挡住渐渐炽烈的阳光,看竞龙舟也看得痛快。
龙舟渐渐划向溪尾,一支船头竖着蓝镶红边三角旗的船已从众船中超出了半个船身。岸上呼喝的声音更响,有盼着他们早得胜的,也有盼着后面的船追上来的。
呐喊声中,又一支ā红旗的船跟上来,紧并着蓝旗船的船帮,差一丝就要追上。
水里争得越来越紧,岸上喊得越来越高,书生们也端不住架子,摇着袖子高呼加油,将手上辟邪的红线、腰上的五d扔向水中。
宋时可是领教过这鱼溪水势的,连忙招呼巡逻的差人盯着他们的走位,随时准备拉人,或者准备抛羊皮救生衣。
他忙得跟重新带了团一样,东走西顾,走着走着却猛地被人拉住,抬眼看去,却是桓小师兄满面担忧地看着他:“这么大的太阳下来回奔走,可要小心中暑。再者如今水又不浅,还有那么多船在水里,带得波浪频起,你万一一个失脚跌下去可怎么办?”
他也不管宋时的职业病发作起来如何ā心,硬把他拉下一株香樟树下,从腰间解下个水囊,叫他喝口水,倚着树歇会儿。
“这香樟树下不爱生虫,我知道你怕虫,这边歇着却是无妨的。”
——不,我不怕虫,只是讨厌而已。
宋时严肃地为自己辩白,桓凌轻轻颔首,也正色说道:“不错,这些飞虫的确扰人,愚兄也向来厌恶此物。当年就多亏师弟做了那些驱虫的yà水,后来又亏大世兄常派人往我家送yà,我到夏秋才容易熬过去。”
他能这么快拉着宋时到樟树下,也是因为他自己讨厌虫飞,上堤来就先看好了樟树的所在。
小师兄太给他留面子,宋时自己倒要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在他的脸皮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尚能绷住,低头喝了口水便掩饰过去,看着面前宽如河面的溪水说:“多谢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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