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光经义文好, 四书文也写得好。
虽然张次辅自家文风平和, 平日看文章也略偏向清简纯雅的,可是看过这四篇极合心意的《春秋》文后, 再看他别的文章也不由带了点偏爱。
细看前三篇四书文, 也都是才气雄浑、笔路英迈之作, 其词章蔚然出自肺腑, 脱无陈腐气, 令人不自觉地想写一句“可以为式矣”。
慢着!
细细比较这几篇文章,虽然内容各有不同,但其行文格式, 的确是有一定章法的!
从破题、承题、原题、起讲……前几段散文写得体气纵横,看似随心所y,实则层次分明,每篇几乎都是两句破题、三句承题、两句原题、三五句起讲。后面四扇八比更是对得工稳严谨、长短合宜,提二比、中二比、过接、后二比、束二小比与最后大结更是层层递进,清晰有致。
之前随他行文奔涌之势读下去,未作比较,细断其文体才知,这考生作文章的章法实在是规整细密之至——不须他这考官修改,便可拿去颁行天下,作下一科考生模仿的时文了!
而这样严苛的法度之下,他竟还能写出如此奇气纵横的文章,让人完全查觉不出体式拘束,这文章须得耗几十年工夫,一处一处练出来吧?
他忍不住在卷边空白处又画了几个圈,在房考官批语旁批下了“文章可式”。
副考官曾棨看着他对这卷子爱不释手的模样,便问了一句:“玉笥公之意,莫不是要点这卷子作会员?”
张瑛看着那份满篇蓝圈的考卷,微微皱眉,又从旁边取出两套试卷:“这份虽好,但我之前也曾看中两份极好的卷子……”
那两份卷子分别是诗房、易房荐上来的,七篇文章也都是词章典雅、体格端严,善于发明经义的佳作。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