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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时才过午,安顿好行李,又洗个澡、换上居家的衣裳,便已过未时衙门散值的时分了。
他们刚赶了三天路回来,到家又收拾东西,下人也都累得够呛。书香强撑着上来问他想吃什么,宋三元大手一挥,从包里掏了一串钱给他:“出去雇个觅汉,叫他到酒楼订一桌接风宴给咱们送来,晚上不必做饭了。”
书香顿时腰也直了背也挺了,抓着钱便轻飘飘地往门外跑去。走到巷口,正要寻觅汉,却见街口几个打扮齐整的小二提着食盒往这边走,后跟着一个骑马的青衣官人。
能带着人送饭来的,除了桓大官人还有谁!
书香连脸都不消看,雇觅汉的钱也省了,连忙转身叫看门的把门敞开一半儿,在此迎着桓凌,自己先回院里秉报。
他们进城时正是当值的时候,桓大人没到京郊相迎候,可看这时辰,他不是刚散值就过来给他们送饭来了吗?
不亏是他们三爷的亲师兄,这时候就是靠得住!
宋时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没束起来,见人算是失礼,连忙拎着长发往卧室转悠去梳头。书香要上前替他梳,宋时摆了摆手:“我还不会梳个头么,你出去迎我师兄,叫人把饭摆到外头紫藤花架下。如今天色热了,屋子里怪闷气的,在花荫下凉凉快快地吃饭才舒服。”
京里吃的都是大鱼大肉,接风宴还要喝酒,还是在外头吹吹风的好。
他一手挽着头发一手拎着头巾,急切间倒是在满腕子上缠了两圈,又找着不束发的簪子。拆腾了几回终于把头发束上去了,也不管扎得牢不牢,漏没漏头发,就把头巾往头上随意一扣……
不等他系上两角飘带,桓凌便已从外头大步踏进屋里。宋时一手按着头巾,一手拱在胸前,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叫了声“师兄”。
“多日不见,师弟可是清减了。”他师兄也跟他娘、嫂子一样带着瘦身滤镜看他,见了面便微微皱起眉,双臂张开,快步上前握住他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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