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腿上,仰起头在他掌缝间笑说:“别闹,真把椅子弄倒了可叫人听见了。”
那椅子还真有些不稳,两只前腿有些离地,晃晃悠悠的。宋时怕椅子真倒了,俩人这么摔地下不好看,只好放开手,顺道在他脸颊上重重拧了一把,喝斥道:“好好儿写你的作业!不许再浪费纸!”
桓凌揉着脸颊问道:“什么作业?是说奏议?你这几年在南边儿待的,官话都不大准了啊。”
宋时的心霎时漏跳了一拍,紧张得脸色微红,强装着不在意地说:“还不是叫你气的!你又要弹劾谁,好好写,折腾这半天,墨都要干了!”
桓凌见他脸色微红,又不是烛光照出的颜色,显然真有些羞恼了,便微微一笑,放他从自己腿上起来,重蘸墨汁来写弹章:
“臣闻自今年春以来,达贼屡犯山、陕、甘诸省,边军数败于贼手,情势危重,陛下以百姓深苦贼患,必y选拣贤能,调腹地驻军以御边患。然军士有强弱,将领有贤否,必先择良将而后能严ā守、明军士优劣,用展其长材。若有不知兵法、不习谋略、未经战阵者,一旦调至边关、独守一方,贼虏来时岂堪应对?”
他想起这几个月来屡遭虏寇袭掠的边报,又想到台下尚自看戏取乐,银钱如泼水般洒向台上的待拨军官,不禁叹了一声。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虽说那些将官还没拨到军前,可以他们素日吃酒看戏、流连教坊的行事,到边关未必做不出这样的荒唐事。更甚者到了边关便把持权柄、任用私人、私役军士、侵吞军饷、强占屯田……如此一来关军战力更弱、守备虚空,只怕将来虏寇侵边时带来的损伤更大。
即便他们在边关收敛xng情,安心守城,可若平日不读兵书,不经历练,猛地调派到一城一堡做守备,又真能守得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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