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上因多年写字结着薄薄的茧,从眉心顺着鼻梁划下来,便引得人一阵阵心头发紧。桓凌说话的速度不由得放慢,那只手指滑落的速度也慢了几分,从鼻尖落下来,轻轻按在他唇间,堵住了未出口的言语。
他的嘴唇半张着,只要再略张开点,便能把那指尖含入口中,然后宋时也会这么乖乖地把自己送到他唇下,任由品尝……
桓大人轻叹一声,蹭着粗糙的指腹道:“你自然有主意,不要我过问这事,我不问便是。”
宋时一只手都贴到他脸上,拇指和中指张开,掐住他有些清瘦的脸颊,挑了挑眉道:“哪里不让你过问了,正是要向佥都御史大人报告,前有某地知府某某遣人来给大人和周王殿下致书送礼。幸而宋某深知大人身为宪臣,最重清誉,半途便将这些人拦了回去,绝不许他们点污大人的清白。”
桓凌的清白早jā待给他了,这一身不为名利富贵折腰的风骨也是他的,得给他好好守着,却不可叫别人染指。
宋时欣赏着桓凌带些错愕,又充满欢喜,温顺可爱的神情,摩挲着他的脸颊,含笑说道:“我这都是为大郑廉政建设做贡献,是我地方官应尽的责任,佥宪大人不必太感激我。”
桓凌看着他这翻炫耀的神色,只觉满心喜欢,恨不得拉下来揉搓一顿,又怕揉着他的脸,他便不能这样得意的笑了。他忍了又忍,只侧过脸在宋时手上蹭了蹭,应道:“我知道了,咱们时官儿一片公忠体国之心,要我做个清廉的好官,我自然不能辜负你的期许。”
再有人来送礼、送信,都由着时官儿驳回便是。
反正他们夫妻一体,那些人看见书信,也不至以为宋时故意为难他们,不予传信,只会当这是他桓凌的决定的。
他这么痛快乖顺地了遂了宋时的心思,宋老爷当家做主的心得到满足,反过来又自省不该让他担心,便将书信中y教各府制军粮、扶持他们建厂的打算说了。
虽不曾替他们搭云梯,教他们接近周王,却也是给了各府可以完成输粮重任,以后还能做一项支柱产业,也可算是满足几分他们来信之意了。
桓凌听他说这些,便想到各府都建起经济园、办工坊、做工业的情状,不由得感叹:“时官儿诚是国家大臣,不以一地一人之利为利,只想着如何使更多地方富庶,百姓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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