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凌沉吟了一阵,仿佛忍耐着什么似的微微皱眉,问赵百户:“这鲜果竟还耐放?若然还能再放些日子,或可当做一样礼物送往那土默特部汗王帐中……”
草原上地气干旱,除了少许海子周围,都是芒芒碧草,哪里种得起树来?这些新鲜水果在大郑边关县城、军镇里都是佳品,只怕在那位占据土默特草原的索多汗那里,可算是比金银珠宝更难得的礼物了。
他虽是这么说着,却捧着桃儿不舍得放手,满面都是踌躇之色。
这样子实在太令人感同身受了。
孙郎中看着那一筐筐许久未见的鲜果,自己原也不大肯省给土默特汗,再想想这些果子是谁送来的,就更怜惜桓凌这为国牺牲的精神,向他拱了拱手,劝道:“大人为国忘家之举实令下官感佩,那土默特汗若是还有良知,必定感我朝恩抚之情,立刻归降……”
若是不降呢?
他坐拥偌大一片草原,虽称“索多汗”,权势富贵实与鞑靼大汗无异,是否真能如他们所想,感天朝之情而自请归顺?
只怕能愿与大郑议和通商都是好的。
他连时官儿如此费心准备的鲜果都拿去做劝降用礼物,若搏不回个土默特部归顺,如何对得起时官儿的心意……如何对得起他自己朝朝暮暮点灯熬油地记录草原人物风俗的辛苦!
亏得他手里那个桃本就是脆桃,外头又封了一层蜡壳,竟没被他随手挤烂。但那桃身上已印出一点浅浅的指印,周围皮破肉绽,一点桃子特有的清润甜香从中钻出,清甜的汁水也自他指尖流向掌中。
桓凌勾起手掌,将桃汁拢在掌中,却不急着净手,而是皱着眉先问赵百户:“你可知道给这果子打蜡的详细法子不曾?里面加了什么宋三元制的新yà没有?”
赵百户摇头道:“不曾见。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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