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绊,没有他从前拉琴时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而且时不时就会不受控制地随着音乐专注到某个情绪或意向上,导致观测力再次溢出。
可是练习的次数多了,他却又感觉到了另一种奇妙的宁静。
就好像所有的乐曲都变成了水和云,从他的指尖和琴弓下淙淙流走,清澈简单,不带任何意义,没有任何期待,只是单纯地震动着空气,单纯地被人耳接收。
简单地存在于此在,没有过去和未来。
而现在,他便是在这样一种思维的白噪音中拉奏着那段旋律。乐声依旧美妙,宛如月下陌上绽放的妖异红花,沾染着雾气留下的露水。那音乐也并非完全是空的,太过严苛的压抑自己的观测力反而会更加可疑。楚央允许自己时不时专注在某个思绪上一段时间,然后再放开那段思绪,让观测力一段段溢出,如此往复。一曲终了时,那盆花也仍然是枯萎的样子,只在某一株的根部隐约泛了一点点绿色,浅得像个幻觉。
议论声又再次扬起。金铉民站起身来,怒道,“你们故意压抑自己的观测力!”
林奇冷笑,“金理事,您这么说可有证据?再说那花也不是一点都没变,你看中间那一株根部不是有点变化么?我们自己实力不济,让大家看笑话了。”
坐在第三排的白殿此时故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笑道,“死灵之书的法术要是连一盆花都复活不了,那也太逊了吧?”
他这样一带节奏,也有不少人议论着,会不会确实只是凑巧?一个颇有天分的新成员用某种旁门左道的方法找到了某种时灵时不灵的分享生命的方法?但也有不少人的怀疑和金铉民一样,认为楚央是在故意压制自己的力量。只可惜,也正如林奇所说,他们没有证据。楚央曲子中包含的观测力,确实符合一个四级的水平,不少人听了都觉得内心平静,充满某种淡淡的温存感,原本的戾气也稍稍柔化了些。
但这样的力量,远远够不上对抗不可逆转的死亡的程度。
场面一时陷入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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