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以前的时候她一个冬天甚至都不能洗澡,头发长了虱子,从震惊崩溃,又到淡漠。
能活下去,已经成了她的本能,她已经太久不知道什么叫体面了。
江彭亮给了他们钱就要走,瞧着并不是很想认她。
郭兰这几年只见过他两三次面,对这次见面分外珍惜,又想通过儿子这边问一些江心远的事,但是她拐弯问了太多,江彭亮就有些不耐烦起来。
“小叔要怎么做是他的事,他这两年也赚了不少,不会出事儿的,再说他谈事也不常带着我出去,我哪儿知道这么多啊。”
郭兰心里咯噔一下,问道:“他有没有说接下来怎么安顿你?说给你多少钱了没有?”
江彭亮含糊道:“反正多少给点吧。”
郭兰又问了一遍:“说他亲口这么跟你说的吗?”
江彭亮不高兴道:“哎呀,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小叔不让我跟别人说,我先走了。”
郭兰只觉得是自己这个母亲没有做好,惹得儿子不高兴了,再加上江心远跟她说的那些让她心里一直担惊受怕,这次半点没有敢多留江彭亮,站在路边痴痴看着儿子的车子走远,才抱着那个纸袋小心回去了。
她到了家中,一向老实本分的丈夫却赤红着一双眼睛,连门都砸了一个凹洞。
郭兰吓了一跳,问他道:“你发什么疯!大半夜这样,要是邻居来看怎么办,你还要不要我活了啊?非得去住桥洞才满意是不是!”
江连忠胸口起伏,瞪着她道:“你去了哪里?”
郭兰避开他视线道:“我去见儿子了,钥匙找不到了,先拿了你的出去。”
“那为什么反锁门?!”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你的安全。”郭兰说着,胡乱把那袋钱都塞到江连忠怀里去,“拿着,这是彭亮给咱们送来的,我连打开都没有打开过,都给你,你到底有什么好怀疑的我?我这么多年跟着你吃了多少苦啊,我抱怨过一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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