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暂时失去了光明。
安昭划下一刀,便使他坠入深渊,重重摔落一记,反反复复,疼痛致死。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胸腔仿若被压扁的枯叶,一动不动。
“南栖别睡!别睡!你得醒着!”安昭不断地呼喊他,唤着他。
南栖眼前发白,从黑夜步入什么都没有的白昼,被安昭唤了回来,他口中咬着一块厚实的布料,是安昭怕他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唔……”
血肉四溅,仿佛千万利刃从天而降,将南栖生生钉在石床上。
安昭一狠心,费了自己五十年的修为给南栖止血。
南栖这才稍微回过神来,苍白的面色像是死了无数次。肚子上的血痕成了千万道伤疤,在他脑中jā织成蜘蛛的密网,也像是夏日里的爬山虎,不可分离,却又别离。
生存于世如此,皆是来受苦一场。
南栖悟了,却悟得太迟。
子时即将到来。
“啊——”
随着一声婴儿响亮的哭声,南栖终于痛昏了过去,脸色煞白,便如真的死了一般。
天空中雷鸣电闪,轰隆巨响,à白了半边的天,生出一幅白昼的情景。
雨又停了。
南栖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完好地出生了。
小小的一个,是个男孩,被安昭托在微颤的手心中,哭声嘹亮。他吃饱了爹爹的修为,并没有像一个早产儿那般孱弱,他奋力地挥舞着小拳头,皱巴巴的脸还看不出是像谁。安昭欣喜,捏紧的心终于放松了。
他用烫过的刀切断了脐带,泪流满面地将孩子托到了南栖面前,可南栖闭紧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了。
事不宜迟,安昭必须用自己微弱的术法帮南栖愈合伤口。
今日,他就算费尽自己的修为,都不能让南栖死了!
可就在他要施法愈合伤口之际,他发现南栖腹中,还缩着一个小小的孩子。他没有和哥哥一样汲取到足够的修为和养分,比方才的婴儿要小了整整一圈。他的气息很微弱,仿佛稍稍一动,便会死掉一般。
安昭顿时软了腿,这竟是一对……双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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