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语罢,她转过脸,想重新发动车子,谁知道发尾还缠在男人纤长的指尖,因着动作扯到了头皮,有些疼痛。
“你干嘛啊?”她愤怒地拍掉他的手:“不要以为你受伤了,我就不敢再打你。”
“打啊,随便打。”男人语调懒洋洋的,听上去有点困:“反正手臂废了,鼻骨歪了,也不怕再多点伤。”
梁挽不吭声了。
她tǎntǎn唇,心虚地扫了他一眼。
月光从玻璃窗投透入,他俊秀的侧脸线条一览无遗,下颔处的血迹未清,鼻梁最高的那处肿了一块,看上去有些狼狈。
视线再往下,他没受伤的左手虚虚扶着右臂,怕扯到痛处,整块背都没沾上座椅,坐姿也异常变扭。
好像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她。
梁挽的愧疚心,就和慢慢渗入水珠的干瘪海绵一版,一点点膨胀开来。
她不是没心没肺的人,当然知道他为她挡的时候有多痛,也明白要不是为了护住自己,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毫发无伤的。
恍惚间,耳边又传来他凉薄的嗓。
“气温就五度,你发呆能不能先把空调开了?”
梁挽意外地没顶嘴,相当听话地打开了热风,垂着脑袋指了指冰袋:“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帮你冰敷。”
“行吧。”陆少爷掀了掀眼皮,打了个哈欠:“那就开个房好了。”
他的语气相当自然,说开房就和讨论天气似的。
梁挽张了张口,没憋出字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当天可鉴,虽然她经常和戈婉茹对着干,可在私生活上,那可是一点都不叛逆的,荷尔蒙泛滥的年纪活得像个尼姑,要是没有那次意外,估计黄花闺女的身份还能保持许久。
她实在不想和这位轻佻危险的公子哥儿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陆衍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挣扎什么,也不点破,解了安全带,左边肩膀靠着椅背,眼睛半阖,大有一副陪她耗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良久,小姑娘开口了:“我没带身份证,你也没带吧?”
这是充满希冀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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