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造成的电视机声响乱七八糟,偶有守墓人的狗吠响起,她就伴着这样的环境音睡着了。
直到浑身腰酸背痛地醒来,她睁开眸,天际早已发亮,反手一摸,隔壁座位依旧空dàngdàng。
梁挽慢了一拍的大脑瞬间回神,她坐立难安,急匆匆跳下车,正要往山上赶时,就瞧见了陆衍,他迎着晨曦,面无表情地走在石阶上。
日出的暖光照在他脸上,驱散不走寒意。那平日里俊秀多情的眼睛里并没有丝毫暖意,他像极了第二人格时候的模样。
甚至,比起“陆叙”那样子还算有点特征的冷冰冰之外,更为茫然一些。
梁挽一下子就失去了勇气,判断不出此刻的他究竟是谁,直到男人走近,同她笑了一下,才冲过去扑到他怀里。
“陆衍。”她喊着他的名字,“是你对吧?”
少女的眼雾蒙蒙,带着湿意和慌张,睫毛颤动得厉害,像是黏在蜘蛛网上垂死挣扎的蝴蝶。
他看了会儿,搂住她,低低嗯了声:“是我。”
梁挽的泪不知不觉间盈满眼眶,她太害怕了,怕他昏迷不醒,怕他消失不见,怕他莫名其妙会变成另外一个讨厌的人。
她以为爱情的滋味是甜蜜,殊不知这样的痛苦,她同他jā往三个月,除了刚开始几天的快活日子,接下来全是担惊受怕,整颗心成了琉璃,稍有不慎就会碎成渣。
怀里纤弱的身躯抖得厉害,陆衍能体会到她的绝望,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在山上见到陆叙镶在墓碑里的黑白照片,排山倒海一般的悔恨蚕食着他的躯壳,他眼下连佯装轻松安抚她的力气都没有。
一路无话。
在梁挽的坚持下,陆衍领着她回了公寓,一到家她开始接连不断地打喷嚏,也不知是不是在外头着凉了。
“叫你任xng。”他颇为无奈,在她洗完热水澡出来后,拿过浴巾帮忙擦头发。
湿润的水珠不断从发际滑落到颈侧,梁挽透过额前湿漉漉的刘海,盯着他心不在焉的脸。
若是人真有三魂七魄,那么陆衍自从经历过下午的那场催眠后,六魄差不多都留给了记忆里的陆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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