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卧室的床边。
男人还没有任何清醒的痕迹,就连在梦中都不安稳,眉心紧皱,薄唇轻抿。她弯下腰,轻拍着他的脸喊他名字,一开始是颤抖不安的,而后嗓音变得焦急而惶恐。
“陆衍!”
恐怖的是当你唤不醒沉睡的人,若他不是装睡,那……
梁挽目光接触到那瓶空dàngdàng没有标签的yà,心如坠阿鼻地狱,下一刻手机铃声响起,她如惊弓之鸟,飞速蹦起身来,没有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便直接选择挂断而后哆嗦着手指按下了急救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接线人员温柔的声音并没能安抚多少糟糕的心情,她开始反复报自己眼下的地址,并喃喃着我们需要帮助请快点过来,对方又询问了几句目前的状况。焦虑让情绪濒临崩溃的边缘,梁挽变得语无ln次,甚至话语有些尖锐,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急救中心还要浪费时间。
她根本不知道他吃了多少片强镇定的yà剂,不知道他这阵子有多煎熬,她像个自私可悲的女主角,活在烂俗的偶像剧里,以为自己是那个遭受挫败需要东山再起的主人公,却卑劣地忽略掉身边最重要的人。
源源不断地索取,选择xng失明,外加自欺欺人天真可悲的念头。
梁挽跪坐在地毯上,已经泪流满面,她抱着听筒,一边同911的接线人员继续纠缠,一边单手撑着地跌跌撞撞站起身来。感谢眼泪让混沌的大脑有了喘息,总算脑子里的水通过眼眶发泄出来,她明白此时此刻还需要联系酒店,那样子更快也更高效。
指尖放到了门把手上,她摁开了反锁警报器,耳边模模糊糊,竟然传来了一声熟悉的挽挽。
是错觉吗?
梁挽下意识回过头去。
男人手撑在身后坐直了身,一边肩膀倚着床头,是要起身的姿态。嗓音是浅浅慵懒的,带着刚醒来时特有的沙哑倦怠,眼睛里是久睡后的红血丝,下颔处青青淡淡的胡渣,即便有美貌加持,那颓败的气息依旧萦绕周身。
梁挽睁大了眼,直勾勾盯着他,手机里不断传来接线人员表示疑问的ell,她全然听不见,就跟个木头人似的,呆呆站着不动。
陆衍也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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