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医生能回避一下吗?我想跟绮瞳谈谈。”他对傅意泽下逐客令。
傅意泽看了看林绮瞳,见她点头同意,这才小心翼翼地把轮椅推给了聂皓希。
不管他多不愿意承认,此时此刻,聂皓希的确才是名正言顺可以站在林绮瞳身边安慰她的男人。
等不相干的人统统都离开,聂皓希在林绮瞳的面前蹲下身子,双手覆在林绮瞳放在膝盖处的手掌上,问:“你还好吗?”
林绮瞳盯着他,嘴角抿得紧紧的,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如果这时候傅意泽能够回头看一眼她的神情,一定会惊觉她的举止和表情原来竟然可以跟聂皓希的如此相似。
在聂皓希交织着心痛、自责、懊悔、爱怜等等一系列复杂情绪的目光中,林绮瞳压抑住内心无数迷茫纷乱的感情,最终深呼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聂皓希单膝跪倒在地上,一把紧紧地抱住了目前已经身心俱疲、也十分虚弱的她。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他将下巴地在她的头顶,嘶哑的声调揭露了他的内心此刻有多么的难过。
“不是你的错。”大约是早已经过了几天的自我疏导,林绮瞳这时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也尝试着让自己尽量用平常心来面对眼前的男人。
“所有的一切,根源都是我太弱小了,所以他们才会这么有恃无恐。”她这么说道,不知是不是错觉,聂皓希居然觉得从中好像还听出了她在宽慰自己的意味。
于是他蓦地抬起头,目光贪婪眷恋地流连在她脸上的每一寸:“我们并不是没有还手的能力,是他们太蠢太小看我们了,他们会后悔的。”
聂皓希的眼中流露出狠厉的算计,林绮瞳却说:“你别冲动,这件事需要好好计划一下。”
她简要地告诉了聂皓希自己对黄又平的处置,至于杨家兄妹,她则说:“杨锦仁和杨锦慧对我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我虽然要‘回敬’他们,但是总不能被狗咬了一口,我就要有样学样地咬回去吧?”
聂皓希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打算怎么做?”
“现在我还不清楚杨家兄妹到底是倚仗了什么所以敢这么对我。光凭一个杨英,他们不至于敢这么张狂,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林绮瞳说,“我打算仔细查他们,公司还有家产上都查。你给我的资料里不是说他们名下有很多产业吗?‘国英国际旅行社’还有‘洋宏酒店集团’,这两家最近几季的财报似乎都很漂亮,两支股票不光在a股上业绩不俗,去年还成功融资了十多亿在港岛和米国都上了市?真是混得风生水起。”
林绮瞳挨着聂皓希,用轻微却异常坚定的语音说道,“人都是不经查的,他们不是自诩是高知识分子、又觉得自己很会赚钱么?我偏要让他们身败名裂!还有经济上,最好能让他们把这么多年靠着俞家攒起来的钱统统都吐出来!这样的打击对于杨家这样半路发达起来的暴发户才是最致命最刻骨的!等一无所有之后,我倒要看看他们这一家子还怎么嚣张!当然,如果他们还犯了其他重罪,那就更好了……”
她的脑海中慢慢理出了一系列明晰的计划。
“如果要去狙击一家公司的股票,你们华尔街的人,一般是怎么做的?”
“你是想恶意做空杨家的股票?”聂皓希听懂了林绮瞳的意图,“如果能明确查到杨家的坏账或者其他黑幕那最好,查不到也不是不可以操作。”
他是金融学科班出身,常年跟华尔街的众多金融专家打交道,深谙商战的门道,“米股那边好办,我直接聘请‘ttn’或者‘乱水’这两家股评机构中的任何一家先发布重大负面评论,促使大小股东对这两支股票失去信心减持……然后就借由ttn操盘沽空就好。港股和a股麻烦一点,不过只要钱多,最后总能把他们的股价给砸下来就是了。”
“我不怕砸钱,最近皮特币刚好大涨了一波,大不了我全部卖了套现。”林绮瞳铁了心要剥下杨家兄妹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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