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邻的两处住所,曾经近到没有半点隔阂,而如今一夜之间,一处失去了主人,另一处的主人也从此再不涉足。
共同置办的家具一件不少,互相赠送的物品也都完好地摆放在原处,乍一看去,一切都好像没有改变。可当事人们心里清楚,这里定格的,只是一种覆水难收的遗憾。
时光飞逝,一晃几个月过去了。
林绮瞳坐在普林斯顿街头的一家咖啡厅靠窗的位置,怔怔地看着外面的街景出神。
离开帝亚之后,她一下子从繁忙的公务中解脱出来,骤然的清闲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不想束缚在这种无所事事的彷徨中,正好又碰上安佳宁电影杀青、也空闲了下来,林绮瞳于是约上好友,干脆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任性旅行。
在冰岛听着瀑布看极光,搭上观景列车走遍欧洲,从巴塞隆纳乘坐邮轮横渡地中海,再在死海月下漂浮、抹泥美容……
她们经过了许多国家,见到了许多风土人情。流连在异国他乡的美景里,好像真的可以就此忘却一切烦恼。如果不是途中,安佳宁想起考试将近、必须要收心回去复习,她们两人也许会选择继续这样无拘无束地在全世界流浪旅居下去。
……
“等很久了吧?”
温柔的男声打断了林绮瞳的思绪,姗姗来迟的傅意泽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抱歉,今天临时多了一台的手术,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来晚了。”傅意泽满怀歉意地说。
一下完手术他就立刻驱车往林绮瞳这边赶,换作平常时间上应该是来得及的。然而今天95号公路实在太堵,他紧赶慢赶最后还是破天荒地迟到了。
“没事的,其实我也刚到不久。”林绮瞳大方地表示不在意。
像是佐证她的话,服务生端着她点的(第三份)饮品送了过来。
傅意泽打量了一眼她明显熬过夜的气色,又看了看咖啡杯里、浮在表面的那层浓浓的赭红油脂,顿时心里有了数。
“annttea,alfseet,lease。”
他转头向服务生要了一杯清淡的摩洛哥薄荷茶。
傅意泽点单的空档,林绮瞳习惯性往她的双倍意式esess里加糖。加到第二勺的时候她蓦地感受到了一抹视线,手上的动作于是一顿。
“呃……你开车来的?”想起曾经被对方叨念过‘太嗜甜’,她有点不自在地随口起了个话题。
“是的,今天路上有点堵。”傅意泽虽然在回答她的问题,可眼睛注视的却是她面前的糖罐。
“……”觉得被医生这么‘过分关切’压力好大,林绮瞳默默放下手里的茶匙。
“那个,其实你不用专程跑一趟的,直接给我电子处方也可以的。”
有些嫌弃地把眼前那杯明显还不够甜的咖啡悄悄推倒稍远的地方,她正了正神色对傅意泽说道。
是的,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傅意泽充当她的私人医生——原本的那位不需要定期复诊、就愿意给她处方的老医生上个月不幸过世了,所以她一时半会儿也没了别的选择。
傅意泽闻言笑道:“怎么,不想面诊、嫌我收费太高?”
“那倒不是,就是觉得太麻烦你了。”
“要是真的觉得麻烦到我,那晚上请我吃饭好了。”
他报出了餐厅的名字——当地出了名的菜品优质、价格也贵的惊人的那一家。
林绮瞳听完一挑眉:“我觉得好像直接付诊金还比较划算。”
傅意泽打趣:“怎么,堂堂林总还心疼一顿饭钱?”
“没办法,”林绮瞳夸张地叹了口气,“我这个‘林总’,现在可是个需要到处拉赞助、找投资的‘穷苦人’。”
她说的是实话:虽然由于帝亚的成功,她在经济上早已‘自由’,但这仅仅只是个人生活层面上的。而只凭一己之力想要重新创建一家新公司,她目前的财力还远远不够。
傅意泽把她的话默默记在了心里,然后笑道:“既然林总现在这么‘穷苦’,那我再为难女士就太不应该了。这样吧,晚餐算我的,权当‘扶贫’了。”
林绮瞳一愣:绕了一大圈,她这是又被约了?
她抿了抿唇,下意识地推却:“这家餐厅很受欢迎,现在过去恐怕要等很久才能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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