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男人,在他们的爱还新鲜的时候,总会格外慷慨,总会不吝惜承诺……
林绮瞳把视线移向海面,思绪缓缓飘远。
她想起了家庭最初和睦过的短暂时光,想起了夏挚对她的真心照拂,而后,她又想到了聂皓希。
那个一直对她无比执着的男人,不是说过会永远只爱她一个人吗?不是说过会永远陪在她身边绝不离开吗?为什么仅仅几个月
的时间,所有的一切就全都不复存在了?
林绮瞳在傅意泽的告白声中,追忆着往昔,心痛到喘不过气来。
……
“擦一擦吧。”
眼前忽然递过来一方手帕。
林绮瞳茫然地抬眼:面前的世界一片模糊,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正在她整个视野里晕染……原来,她的眼里早已蓄满了泪雾…
“我、我没事。只是被海风吹得眼睛有点难受。”
她狼狈地别过头,不想让傅意泽看到。可是,随着她的开口,泪水却因为脸部肌肉的震动,极不配合地直直掉了下来。
林绮瞳连忙捂住双眼。
她一向都不愿在人前哭,可几次三番的,她却总在傅意泽面前脆弱不堪。
“我真的没哭,是伤口太疼了。”
林绮瞳想用手指挡住眼泪,可还是没能挡住那积蓄了太久的悲伤化作泪水夺眶而出。
“别看我。”她像在哀求。
傅意泽看着她双肩颤抖:没有嚎啕大哭,也没有撕心裂肺,她连哭泣都带着克制,倔强得令人心疼。
傅意泽放下手帕,叹息一声。
“好,我不看你。”扬起手臂,轻轻将人揽入怀中,不顾她的僵硬,一点一点用力地收紧,“哭出来吧,发泄出来,就会好
的。”
傅意泽把心爱的女人坚定地按入自己的胸膛。
林绮瞳心中一恸,有什么东西像在轰然倒塌。
一直以来,她人生都不算幸福。可是尽管有过那么不堪的过往,她也极少自怜、自怨、自艾。
她也许不够坚强,可她绝不懦弱。
挫折、困难、痛苦都是成功必须经历的磨炼,她从不怀疑自己有能力克服它们。所以,她经常被人诟病‘理智得凉薄’。
然而,再理智的人也会判断出错,再凉薄的人也会渴望一份温情。
她经历了太多无论怎样辗转反侧都无法入睡的夜晚,太多难以承受的压力扛在心头,没人可以倾诉,没人可以分担,她好累,
真的好累……
终究,林绮瞳还是失控了,伏在傅意泽怀中泣不成声。
傅意泽温柔的眸子里满是怜惜,他紧抱着她,手掌像安慰孩童一般轻拍着她的后背,一遍一遍地告诉她:“别难过,你还有
我。”
独属于这个男人的气息灌入林绮瞳的鼻腔,混合着与她相同的衣物柔顺剂的味道,令她的眼泪越流越多,怎么都止不住。
傅意泽的衣襟很快湿透了。
他拥着怀里单薄的人,听着她仍在压抑的抽噎,神色逐渐变得决绝。
“绮瞳,”傅意泽忽然低头,用手轻轻抬起林绮瞳的下巴,“让我来守护你,好吗?”
他爱怜地凝望着面前的泪人,入对待一件珍宝般小心替她拭去脸上的水痕。
“我会竭尽所能让你忘记所有的不愉快,让你每天都开心快乐。”
傅意泽知道,林绮瞳还爱着聂皓希。也许在未来很长的时间内,他都没办法取代那个男人在她心里的位置。可是,他还是想赌
一把。
傅意泽下定了决心,俯身吻上了林绮瞳的脸颊。
他极尽温柔地吻去她的眼泪,在她耳边诉说:“如果你下不了决心,那就给我一个试用期吧。三个月也好,半年甚至更长的时
间都没问题。”
“‘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恋情’。你可以把我当成治疗你悲伤的药,等你痊愈了,准备好了,再慢慢决
定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陷入苦恋的男人,为了求得爱情,无论多么渺小的可能性都愿意去搏,无论多么违心的条件都愿意去说。
林绮瞳的脑袋乱成一团。
她脸上的吻是炙热的,抱着她的双臂是坚实的,她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
对于这个男人,她无法抵赖:她对他有感觉。
傅意泽,他的温柔,他身上的暖意,像能破开无穷黑暗的光芒,从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刻起,就已经不知不觉地吸引着她,令
那个深藏在心底、既卑怯又沉重的自己羡慕和向往。
在他的面前,她似乎总是轻而易举就卸去了心防……
“不,不行……”
林绮瞳喃喃地摇头。
这种在溺水时去抓救生圈的做法简单有效,却太自私了。
林绮瞳虽然贪恋傅意泽那可以倚靠的肩膀,可在厘清心意之前,她不该放纵自己。
“可以的。”傅意泽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你可以利用我,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他珍惜地贴上她的唇,将她的一切悲伤烦恼都湮灭在这场唇舌交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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