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十了。集训的话出去浪没人管,也不用写作业,多美啊,但他得问问聂维山,毕竟人间真爱也抵不住异地三年。
聂维山周五晚上就去了店里,聂老咳嗽一直不好,连着胸口都闷得慌,耳记已经关门好些天了,今天三叔三婶带聂老去医院检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他来做活顺便看店,为了不被打扰,连卷闸门都没掀。
尹千阳知道聂维山在,也估计出来聂维山正忙,于是悄么声地坐在门口晒太阳,晒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拂开面前飘着的柳絮,脑袋一沉趴膝盖上打起了盹儿。
聂维山在工作间忙得饭也没顾上吃,满心满眼只有那块儿和田籽料,聂烽始终没给他回信,他就自己琢磨了几晚上。
心思感情都得在料上、在刀上,他眼皮低垂,目光温柔却坚定,扫描一般把籽料的纹理硬度整理成信息收入脑中。一整排型号不同的刻刀铺排在ā作台上,他守着一盏灯凝神雕琢着玉观音。
四点来钟出完胚,聂维山才停下喝了口水,手疼眼酸,他收起工具想歇一会儿。进了门厅掀开卷闸门,瞧见尹千阳正扎着头打呼噜,不知道已经在门口坐了多久。
街上没什么人,聂维山直接一手勾腿弯,一手托肩膀,把尹千阳打横抱进了店里。尹千阳晃晃脑袋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说:“你忙完啦?”
“幸亏我没忙完,我要是忙完估计你都让人贩子拍走了。”聂维山把尹千阳抱到了卧室床上。尹千阳双手枕在后脑勺下,翘着二郎腿说:“人贩子拍我干吗,卖了逗闷子啊?”
聂维山刚想说什么就接到了电话,三叔让他回家。
尹千阳骨碌起来:“是不是爷爷有事儿?”
“不清楚,回去再说。”聂维山收拾东西锁了门,和尹千阳迅速回了一云胡同。家里聂老坐在沙发中间,三叔三婶坐在两边,聂颖宇在最角里窝着。
他俩搬了小板凳坐在茶几旁,聂维山问:“爷爷,去医院检查的怎么样了?您别吓我。”
“我都没吭声呢,怎么就吓你了。”聂老捧着茶缸,“问你三叔,他非要折腾我。”
聂老平时就爱咳嗽两声,老烟qāng都这样,入冬以来咳得频繁些,现在春天了越来越严重。本来以为是呼吸道的事儿,因为春季刮风什么的容易引起这些问题,三叔说:“我们先看的呼吸道,大夫让再查查肺,然后又做了个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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