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写全。
洛枳自己也说不清,也许因为她曾经一度没办法光明正大地喊出他的名字,也许因为她高中的日记,第一篇的末尾就用蓝色水笔写了半页他的名字:盛淮南、盛淮南、盛淮南。
盛淮南……
邻居老nǎnǎ告诉他俩,可以趁天亮前去爬后山,看日出,顺便接一桶山泉水回来做酒酿圆子。现在正是赏桂花的最好季节,金灿灿的,后山遍野都是,随便摘几枝最新鲜的,洒进圆子里,比酒酿还醉人。
可盛淮南错过了,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半,窗子对着东边,阳光刚好照进来,一室明亮。
“怎么不叫我?”他坐在床上赌气,后脑勺儿的头发支棱着,像只气急败坏的喜鹊。
洛枳眯着眼睛笑,好声好气地哄着他起来吃早饭。
其实她是故意不叫他的,并不仅仅是因为心疼,想让他多睡一会儿。当时她借着床头灯幽暗的光线看他,看他整个人蜷在被子里熟睡,眉头舒展,安心恬静的样子,特别好看。然后她就悄悄溜下床,轻手轻脚地穿衣,走出了门。
走在上山的土路上时,她脑海中还回忆着他睡得酣熟的样子,有种特别的感觉。
她在路上,爱的人在家里;她很快会回到他身边,但是现在,只有现在,她独自一人在路上。
这种感觉说不清,像是鱼和熊掌尽在掌握之中。
早晨雾大,山又不高,她没看到美丽的日出,只是打了一桶甘洌的清泉,采了一大捧金桂。回去时用清泉水煮了两碗清甜的酒酿圆子,将金桂细细地筛好,洒在汤碗里。盛淮南还没醒,于是洛枳就自己坐在小院里吃,抬头是无名花的哀婉气息,低头是碗里小小的清甜。
她一个人吃掉了两碗。
头顶的薄雾渐渐散去,天空愈见清澈,整个世界明亮起来。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特别幸福。
这种感觉,盛淮南才不会明白呢。
本来说好今天一起去海边看看的,可上午一个电话把盛淮南叫去了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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