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晨之后,顾望舒已经一周没有见到沈书颜,他没有请假无故旷课,荆楚规定无故旷课七天扣十学分,沈书颜可能不在意这相当于一层教学楼运营经费的十学分。
“舒舒,你今天去看看他呗,他谁也不见,敲门也不开,说不定死在家里了都没人知道。”贺语嫣皱着秀眉一脸你要是不答应我就磨死你的表情。
“你就没考虑过他可能根本不在家吗?他如果出国玩去了呢?”
“不可能,我哥说他在家的。”
“那让你哥去劝他呗。”对于贺语嫣说话夸大其词自相矛盾这事顾望舒已经习以为常。
“我哥要是有这个能力,还能用得着我在这求你”贺语嫣一手托着肉嘟嘟可爱的脸蛋嘴里无奈地吐槽着。
“我能有什么办法?”顾望舒被她逗乐,有些好笑地问。
“你办法可多了,你不是把他甩了吗,你现去找他可能他二话不说就好了,我哥说沈小爷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不可自拔,你去把他拔出来呗,他现在一定就想得到你的关爱。”
贺语嫣对于沈小爷失恋这件事尝试消化了两天才理清思路,这个世界有些直男是认为只要关系相处到一定程度,是可以心照不宣的进入下一个阶段,在过去的十年里,或许在沈小爷的认知中不知道在哪一个节点就早早不是母胎sl成为有伴侣的人,而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包括他的“伴侣”,听起来很吊诡,但实际上顾望舒可能已经很好地满足了彼时沈小爷对于伴侣关系的期待,所以就那么心照不宣地误会下去。当贺语嫣把这一切梳理明白,就觉得如果她大学不学心理学都对不起她智慧的小脑瓜。
“今天就要学校春晚,晚上我就要演出,后天期末考试,我哪有时间伺候他?”
“嗯你说一会儿沈小爷会来看你演出吗?”
“不知道。”埋头在题海中的顾望舒随口回答。
“你还真是狠心!颜哥都已经把学生会的位置让给付南时了,你还想怎么样付南时大学学费我们颜哥都给包了,这世界上哪还有这样的男人,讨好前女友连带着还要包养前女友的男朋友。”贺旭从顾望舒身后走过来,正好听到她们两人的谈话,立刻插嘴为发小打抱不平。
这些天她意识到有些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一直是沈书颜的朋友而不是她的,比如贺旭。天天见她跟个炮仗似的,不用点就自爆了。
“贺旭,你脑子清醒点,付南时不是我男朋友,我也不是沈书颜女朋友。他愿意退学生会是他的事,付南时能进学生会是因为他得了全国高中生化学竞赛金奖,所有考试始终全年级第一,他的学分刚好够进学生会,那是他的本事,和我和沈书颜都没有关系。”
“可是当初颜哥推荐的是付南时”
“哥,你能不能离我们远点,没看舒舒在看书吗?”贺语嫣眼看着自己哥哥疯狂帮倒忙,连自己使眼色也停不下来,只能出言阻止。
话说回来,五天前沈书颜向教务处提出退出学生会时,贺旭曾经问过原因,沈书颜说,“不想出国了。”
“为什么?不是一直说要出国的吗?”贺旭满脸疑问,感觉自己像是掉线许久完全跟不上节奏。
“她不想出国了,我怎么知道为什么。”说着又从裤兜里掏出一颗糖,熟练地剥掉糖纸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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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哥你认真的?”贺旭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贺语嫣跟他说沈书颜喜欢顾望舒的时候,他是一百个不相信,怎么会有人喜欢人是这么喜欢的吗?宛如结婚二十多年彼此厌倦的老夫老妻?贺旭人生十七年第一次出现了摸不着头脑这种状态。
“嗯。”如果以前沈书颜会无视这种愚蠢问题,现在倒是看得开,也不会羞于承认,只是时机从各方面都看起来迟了一些。
他从很久以前就是认真的。
“那可不好办了。”贺旭摸了摸下巴摇头低语。
何止不好办,难办极了。
沈书颜腹诽着,舌头卷着水蜜桃味的糖果,那天他过生日,她就喷的这个味道的香水,甜腻极了。如何证明他是个血气方刚有血有肉的少年而不是一个看淡生死的大叔,大概就是他会不自觉地回忆起那天晚上她的种种,她就像一捧清泉被他强行抱在怀中,食髄滋味就被断粮的处男非常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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