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夜里的客厅总会留一盏灯,无论什么时候起夜要喝水都不至于摸着黑。
她摁下开关,目光环转了一圈,一室清冷,而玄关处并不见他的鞋。
他没有回来。
这种感觉很不好,感觉就像是已经没进了水里,却还要再被拉拽而下到水底,濒临窒息。
她麻木地走进洗手间洗漱,再走回卧室躺下。过了很久,她想,上来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鼻间全是熟悉的气息。不过既然躺下了也没想再动,就这么着了吧,或许这个屋子是她最后一次住了。
连她自己都快忘了是有归处的人,她的那套公寓怕是要结蜘蛛网了。
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林妙看了眼窗外,忍不住牵动嘴角,还是老天爷最现实,它从来不会因为谁心情不好就忘了自己的职责,该天亮时依旧升起太阳,该入夜时还是一片黑暗笼来。
又安静地躺了一会才起身,看了眼镜中睡眼惺忪的自己,除了头发凌乱脸色不太好外,其实也没什么,不至于到那种眼睛浮肿面色苍白如纸的程度。拉开门便往洗手间走,无意识的去装水挤牙膏,牙膏挤到一半手上动作一顿,她缓缓走至门边。
刚刚她没留意到客厅的阳台上,颀长的身影背站于那,冷峭嶙峋。
原本昨夜在上楼之前想好的所有措辞,到这刻突然全都忘了,只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那背影想: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问我昨天去了哪吗?”清冷的语声幽然传来,他慢慢回转身来,目光幽沉如水sè在她的脸上,两人视线jā汇。空间静了一瞬,她顺从了问:“你昨晚去哪了?”
“去了电子厂,集合了全体工人加班看能不能重新赶出新产品来。”
她tǎn了tǎn唇,“那赶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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