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上来了。
锦绣庄一楼接待男宾,二楼接待女宾,专辟一道楼梯供女宾上门,看蒋三娘子这架势,怕是专门来寻她的。
郑菀慢悠悠地抿了一个杯口,果听楼梯一阵轻响,蒋三娘上来了。
“菀娘,我正寻你。”
郑菀不知自己何时与蒋三娘子有了jā情,勋贵和世家在朝堂上向来是两个派系:
“三娘子寻我何事?”
“今日朝会,圣主新封了一位国师,首辅大人似与国师不睦,当堂提出反对,让圣主罚跪在了安雎门。”
安雎门可是犯了大错的罪臣所跪,若不是见弃于圣主,怎么也轮不到一国首辅去跪。
蒋三娘子想到方才见闻,嘴角的幸灾乐祸便掩也掩不住,说不得……这未来太子妃的位置也保不住。
“国师?”
出乎她意料是的,郑菀除了脸色略略苍白些,表情殊无异色,一双琉璃瞳睇着她,“什么国师?”
大梁朝自开国以来,可就没听说过有这个官。
蒋三娘子一时被她气势所压,竟乖乖地将话倒了出来:“……据说,这崔国师是有大造化的,跟道观里那些沽名钓誉的神棍不一样……圣主很是信任他。”
郑菀却没蒋三娘所想得那般平静。
“国师”二字,堪堪落入耳里,仿佛沉沉的滚石,压得她心口一阵发疼,郑菀知道,她心绞痛的老毛病又发作了。
她打小就有这毛病,御医请了很多回,回回都查不出病因,只道“郑小娘子身康体健、无任何不足之症”,而巧合的是,她这心疾每每发作,都与切身有关。
据母亲所言,这事最早要追溯到她三岁,父亲本谋了个外放的差事,因她突发心疾,不放心生生多留了一月,就这一月内,城外突发雪崩,压死压伤了许多人,算算如果正常上路,她父亲恐怕也在那一拨人里。
母亲后怕,父亲从此后却对她越发宠爱,常抱着她口称“福星”。
郑菀下意识握住了腰间的玉佩:
“我父亲呢?”
“……首辅大人如今还跪在安雎门外,听说要跪足整整五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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