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侯家瑞的私事连累到了你的名誉和清白,作为一个专业的职业经理人,你应当知道什么叫做‘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应当知道什么叫‘清者自清’。这些年来我教过你多少?我们身在商场,别说什么眼睛里面不揉砂,就是飞机坦克也照样能从眼底过,你有什么理由非得离开中丽投奔永丰呢?”
言下之意,就好像她的清白和名誉都一点儿不重要似的。楼嘉悦早就知道因为这件事情他会来质问她,原本也准备了一肚子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应对,可这会儿她什么也不想说了。
她瞪着陆朝晖:“你的意思是,我就非得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忍着别人的闲言碎语和蜚短流长留在中丽,这样才能证明我是能忍辱负重堪当大任的是不是?是,我承认,这对我来说确实不是什么难事,而我也有的是办法可以为自己洗清清白,可我有什么理由非得这么做呢?相比中丽而言,永丰给我的待遇更好,工作环境更佳,老板也非常赏识我,我有什么必要非得忍受那个油腻腻的侯家瑞和他那个莫名其妙的老婆,而不另谋高就呢?”
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职业经理人应该有的态度。
侯家瑞固然有他的缺点,可他在商场上的成就也是有目共睹的。当然,他也不是说一定要楼嘉悦忍辱负重,更不是说她的清白和名誉就无关紧要。恰恰相反,正是出于对她的了解和信任,所以他才会觉得那些流言蜚语根本就无关紧要——不过,楼嘉悦此时的态度让陆朝晖立即就意识到自己的猜测其实并非无迹可寻,他一瞬间嘴角的笑意更甚。
“这就是全部的理由吗嘉悦?可是……据我了解,你跟那个杨丹宁远应该还是同学吧?”
“你们不仅仅是同学,而且还是爱人,是初恋情人吧?”
“如果这样的人你都能跟他一起共事,一起谈笑风生而毫无芥蒂,那为什么反而不能容忍侯家瑞?那一点点流言蜚语算什么?还是说,所谓的‘清白’,所谓的‘名誉’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一旦受到玷污你就立刻逃之夭夭,连留给众人猜想和议论的余地都不愿意……”
随着一句紧似一句的追问,陆朝晖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脸色渐渐苍白起来。原本就是娇柔温婉的一个人,这样看去更加让人心生怜惜。这十年来,陆朝晖何尝不是一看到她这副模样就心头发软?只是,同时心底又止不住地冒出一口浊气,仿佛一口真气郁结于胸,叫他不吐不快,一开口就常常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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