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第一个字是个“杜”字。还有一张被风雨淋的变色的老照片,看的出是一个年轻男孩,穿着一身球衣,照片也没有旁人那么郑重。
那个年轻人也看了一会,忽然笑了道:“这人吧,也算是跟景尧是朋友,不过是个怂包。”
龙宇站在那听他说下去。
对方像是太久没有回忆那段过往,认真想了一会,道:“大概七八年前,读大二的时候,他不敢跟家里出柜,但是又受不了外面花花绿绿的世界,受不了那份儿诱惑,大学吗,出去之后天大地大的,家里也管不着,就撒开了找男朋友呗!遇到过两个人渣,也遇到过一个好的,但是最后都没成,自己瞎玩儿。后来找了个外国来的jā换生谈了半个月,他是认真了,对方却没有……那洋鬼子被检查出身体携带v病d,通知他的时候,这傻b就跟天塌了一样。”
“他自己承受不住,就跟家里人说了,他家里人真的挺好的,一窝怂包,在那哭着说要凑钱给他治病。”年轻人笑了一下,伸手擦了擦墓碑上那张照片,“家里人陪他去医院做检查,等结果那几天跟判刑似的,他心里压力太大,又不敢再跟家里人说这些,就跟一个朋友说了。”
“也活该他点背,那朋友是报社的一个小记者,正愁没什么新闻吸引眼球呢,就怂恿他接受一个匿名采访,让更多的人提高防范意识。他也傻,那会儿被家里人救了,也跟圣父似的,恨不得拿自己那点苦难去普度众生,让大家多点防范意识。采访是做了,登出来的时候就傻眼了,名字、学校、家庭住址还有他的照片,都在上面,大标题写着‘从疯狂滥jā到同xng恋’……”年轻人肩膀抖了一下,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真是ā他大爷。”
龙宇等了一会,缓声道:“然后呢,那个人怎么样了?”
年轻人安静了一会,咧嘴笑了一下,声调又恢复了懒洋洋的样子,“还能怎么样啊,哪儿受得了这个啊,拿结果前一天自己吊死在家里了,都没来得及知道自己血yè化验正常。”他弹了弹照片,嗤笑了一声道,“他自己觉得自己血脏,不敢割腕自杀,就找了根绳子上吊死了。”
龙宇沉默的看向墓碑上的照片,又看了看那个年轻人,眼神里若有所思。
别墅区一栋靠近围墙的三层小楼院中。
方景尧正和他爸在那敲打一个柜子,方景尧买来专门放书的,什么都好,就是需要自己组装,房间里放不开,爷俩只能在院子里拧螺丝。
杜若来送东西的时候,正好瞧见他们爷俩在那你一句我一句的掐架,都觉得自己特别有道理,谁也不听谁的。她抿着嘴笑了一下,敲了敲那个小铁门道:“方叔叔,景尧哥哥,我妈听说你回来了,让我给你送点东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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