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着,还是说回叶镜之。
“小叶不容易啊,他爸妈一直在外面打工,他爷爷又那么早就走了。我们就看着他呀,那么小的时候,就这么小,”大婶给奚嘉比划了一下,把手压倒大腿边,“小叶当时就这么高,拎着个菜篮子来买菜,菜篮子都不比他矮多少。”
奚嘉远远地看着叶镜之的背影,朦胧间,似乎看到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抱着大大的菜篮子,明明刚刚失去自己这一生唯一的家人,却还是得把日子过下去。
“我们是看着小叶长大的,他有出息,现在人长得帅,工资还高。去年隔壁摊卖肉的刘哥得了癌症,家里实在没钱治,小叶二话不说,给了刘哥十万。刘哥怎么能收这个钱呢,但小叶说了,从小到大刘哥一直在上完秤后偷偷给他塞一小块肉,他要还肉钱。”
奚嘉的目光渐渐温柔起来。他大概明白了,所谓的父母、爷爷,应该是玄学界的前辈帮叶镜之伪造的背景身世。那个爷爷估计就是叶大师的师父,易凌子。
大婶还在继续说着,从她的口中,奚嘉认识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叶镜之。
平凡而又出色,热心却又不善表达。
说到最后,大婶道:“说起来,卖鱼的小慧最近帮她爸看摊子来着。她好像很喜欢小叶啊,前几天她爸爸还和小叶说,要把女儿嫁给她呢。”
奚嘉瞬间清醒,他一抬眼,正好看到叶大师走到一个卖鱼的摊子前。坐摊的是一个清秀的少女,大约十八九岁的年龄,眼睛很亮。见叶镜之来了,她欣喜地站起身,赶紧帮他挑了一条大鱼。
叶大师面不改色地接过鱼,jā了钱,转身就走。
小慧立即失落地低下头。
奚嘉:“……”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特别不高兴。
大婶还说道:“可惜了,小叶就是太孤僻了,和咱们这些街坊邻居的也不怎么来往。小伙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叶带朋友回家呢。有些话咱也只能和你说说了,小叶这孩子太冷淡了,咱们想照顾他,也凑不到他身边去。这么多年,也就看他一个人孤伶伶地长大。”
如同这大婶所说的一样,叶镜之来到奚嘉的身边,和大婶点点头,没说一句话,抬步就走。
奚嘉跟在叶大师的身后回家,原本那点奇怪的不高兴的情绪已经渐渐消散,他犹豫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叶大师,我看刚才那个大婶对你挺好的,你怎么……不和人家聊聊?”
叶镜之拎着菜,回头看向奚嘉,不解地说道:“我和王婶打过招呼了。”
奚嘉一愣:“打过了……等等,你不会是说刚才的点头吧?”
叶镜之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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