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叶苍说话。
顾旭与薛护是第一次见面, 于是叶苍便介绍道:“这位是薛姨母家的表弟, 护哥儿。表弟也参加今年的秋闱考, 等过几日, 便去成贤书院,与大哥三弟一起读书。”
顾旭颔首, 郑重朝薛护打了招呼, 又上下打量他一番。薛护过完年十八岁, 容貌似他母亲, 身形偏瘦削,皮肤白皙,话也不多。
他的这种话不多,不是像顾旭这种天生的沉默寡言, 他话不多,多半是来自于自卑。十几岁父亲就去世, 他母亲年纪轻轻就守寡, 母子俩日子定然不太好过。
而如今又是寄人篱下,他们母子已经没什么积蓄了, 一应吃的穿的用的, 都是姨母的。所以, 薛护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直不起腰来。
他在叶家人跟前尚且自卑,更何况在这位国公府嫡长子面前了。
很多东西都是与生俱来的, 像是顾旭叶苍这等世家子弟身上得天独厚的天生优越气度,不是谁后天都能学来的。
有些东西,是融入了一个人的骨髓里,一辈子都会跟着。
一个人的出生,基本上确定了一个人的命运。想要改命,又有几人做得到?
薛护言行局促,难免显得有些小家子气。叶苍望在眼里,多少是懂他的处境的,于是倒也帮着解围说:
“表弟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一时难以适应。等多呆几日,习惯了这里的民俗风情,自然也就好了。”
顾旭也不是那种不给人面子的人,于是点点头,表示理解。但注意力也没有过多放在薛护身上,很快便与叶苍说起别的来了。
“这两日,由西边诸城逃往京城避难的百姓越来越多。施粥施饭,可以解决一时的困境,但终究不能解决根本。如今天气正暖,还好一些。等再过些日子天气炎热起来,再露宿山头,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杂,若到时候真发生bà dng事件,对这些逃难的百姓,他们到底是镇压,还是不镇压?
维护京郊秩序、保卫京都安全,是他们行军之人的责任。但其实这些难民,其实才是最可怜的。
叶苍又何尝不明白这些,于是也皱起眉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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