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岳萍萍怔怔地看他,她是女孩子,心地远比男人柔软,那一瞬她不知为什么,忽然感同身受地从心底涌出一股绝望。罗晓宁坐在幽黄的灯光里,整个人像被冰冻,他像一块经春的冰块,无所适从。
四季是不会倒转的,就仿佛命运无可违逆。
向后退是寒冬,往前去也只有消融。
那眼泪不像是从眼中流出,而像是他整个人都碎了,融化了,崩裂了。
房间里静得像没有活人,连呼吸都没有,只听见眼泪砸在被单上,一颗、又一颗,接连不断,是一场寒冷的小雨。
岳萍萍真怕他会这么流着眼泪、像蜡烛似地流到不见了。
“我爸爸,是旁边那个叔叔。”不知过了多久,岳萍萍做梦似地听见他说:“吕叔叔。”
两个干警都一头雾水,他们未能参加局里的会议,因此还不清楚罗桂双冒充吕贤德的情况。
岳萍萍按捺着心中的激动,努力平静地问他:“哪个吕?”
罗晓宁看她一眼,艰难地用手指画了一个双口吕。
“叫什么?”
罗晓宁摇摇头。
“你见过他?”
罗晓宁点点头:“好多天以前。”他木然地转过头:“我nǎnǎ,是不是来了?”
下午冯翠英大哭大闹,整个楼道里恐怕都听见了,岳萍萍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她保持着警惕:“她没事,你不用担心。”
罗晓宁定定地看着她:“她什么也没说?”
岳萍萍更加警惕:“该说什么警方会问她,你好好治病。”
罗晓宁说了几句话,似乎力气用尽,又过了半天,他睁开眼睛:
“她知道我爸爸叫什么。”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