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并不是指某个房子,而是指某个人。此时这个日租房子极为陌生,即使梦里也没来过,可何修懿就是觉得,他算是在家里边了。
何修懿将手里东西放下,双手抓着水池边沿,垂着睫毛默不作声。
有反应了。
左然左手仍在何修懿的胸口,右手往下探去。
最后,何修懿的呼吸粗重。左然抬头扫遍灶台,没看见有干净的餐巾纸,于是左手顺手拿起之前做饭时打破的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掉的一半蛋壳,右手轻轻一捏,顷刻之间,蛋壳里残余的蛋清就变浑了。
左然语气好像在念科技文章,将蛋壳举到了何修懿的眼前:“真多。”
“……”啥啊——
左然将何修懿穿着的自己的衬衣整理了下,将蛋壳扔进垃圾桶,伸手拿起池子里面的一个碗:“去吧,换上睡衣,休息了。”
“哦……哦。”何修懿脸全都红了,连白皙的脖子也晕上一层粉色。
撩人不成反而丢人。
真是——
他到客厅打开箱子,扯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好了,趿拉趿拉走进卧室,躺到床上,没过多久便觉困意阵阵袭来,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半梦半醒之间,依稀感觉左然来了。何修懿的脚有点冰,伸进左然两条小腿之间,没有讲话,继续睡觉。
……
二人休息两天,将精神养足了,便又回到镇北堡西部影城,继续拍摄电影《又见余美丽》。
这回,剧组租用的是“文革大院”,因为剧情进展到了1966年。
左然是个完美主义。
他先是将道具从第一件到最后一件彻查了一遍,而后“大发雷霆”。左导演的“大发雷霆”,其实也是面无表情,语气平稳,绝对没有面色胀红、语气拔高这种事情,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全都觉得汗毛直颤,仿佛是被人用一把冰棱捅了心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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