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经理……陆董啊,我以前就跟您说把注册公司的事告诉他,您看现在搞得,多大的误会,母子成仇了——”
没有人回答他。
陆厉薇眯眼望着窗外。
过去两个小时内发生的事一幕幕地在脑中闪回播放,高楼的玻璃幕墙透过车窗,在她眼中划过道道暗影。
“呵,环球财经。”
隔了半分钟,忽然发出一道笑声。
任重闻是她培养的一把qāng。
她千算万算,唯独没想过这把qāng会有一天调转过方向来,朝她这个主人扣动扳机。
陆厉薇冷笑,她还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放出银监属调查的假消息的确是她的主意,没有必要抵赖。但她没有和任重闻通信往来,一切都是由陆申秋代为传达的,她更没有贿赂,也不屑贿赂——让自己的狗出去咬别人,难道还需要哄吗?
半真半假的消息掺在一起,就变成了新闻,就动摇了民心。
就把她打为万恶不赦的罪人。
被自己最擅长的手法置于死地,这种感觉真不知是讽刺还是微妙。
涂了暗红色甲油的指甲在掌心中缓慢掐紧,陆厉薇对着外面连片的绿海大楼失了片刻的神。助理回头看过去时,就见她神色一改往日的胜券在握,冷淡的眼眸里竟翻涌着一丝类似于担忧的情绪。
看得助理浑身一冷,被她眼中莫名的对未来的恐慌带得毛骨悚然。
他第一次见陆厉薇露出这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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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搭乘本次航空。”
“祝您旅途愉快。”
空姐站在机舱门口,甜美地冲下飞机的旅客鞠躬微笑。
集团高层的变动对基层员工来说太过遥远,从徐漾那里了解了前因后果,吴原意外的同时,想到所幸绿海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提起的一颗心总算落地。
随着人群走上通道,他看向出口两旁的大玻璃外映着的yn雨绵绵的天,继续对电话那边说:“现在下飞机了。”
“终于下了?”徐漾笑道,问:“天气怎么样?刚查了说要下雨。”
“嗯,小雨。”吴原边走边道,“落地的时候还没下。”
徐漾:“冷不冷?”
吴原歪头:“现在还感觉不出来。”
徐漾笑了:“你看看外面人都穿的什么?”
吴原凑到窗边:“马甲。”
徐漾:“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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