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个月就要把‘副会长’里的副字摘掉了。”书法协会的会长今年七月底就要退休,这两年来大部分事务都是张副会长在管,因此他接任会长之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会长的职权几乎都已经过度到他手里。是以张副会长才会把这事提前告诉袁宁。
袁宁由衷地替张副会长开心。
张副会长说:“有件事好像也应该和你说说。月初的时候全国协会那边要我们上jā新成员名单,我把你的名字写上去了。”
袁宁吃惊地说:“可是我还不到十八岁!”他记得加入协会是有门槛的,他的水平够不够先不说,至少年龄就不够。
“现在年龄方面放宽了。”张副会长说,“只要拿得出作品、拿得出实绩都可以加入。去年就进了个不到十八岁的,只比你大上两三岁,是个初中生。上回你不是去参加了全国青少年书法大赛吗?他也参加了,拿了第二。没道理第二的能加入你不能加入!”
袁宁敏锐地察觉张副会长话里有轻微的敌意。他回想了一下那次书法大赛的第二名,想起那似乎是一位书法名家的徒弟,水平很不错,之所以会是第二名大概是因为全国协会那边的负责人比较偏爱他这种风格?张副会长不可能会和一个小孩有过节,看来和张副会长有过节的应该是那位书法名家。
张副会长不说,袁宁也没追问。他问起别的事:“如果真的进了协会,我要做什么吗?”
“没有特别要求,”张副会长说,“有时候有活动协会会联系你来参加,还有可以代表协会去外地比赛和jā流。放心,都不是强制的,没时间可以不过来。”
袁宁心里有了底,对加入书法协会也不太排斥。他腼腆地说:“那我就放心了,太难的事我怕我做不来。”
张副会长说:“你这家伙人小鬼大,你都做不来的事还有别人能做吗?”张副会长夸完了,邀请道,“今天你张哥回来,你师娘中午肯定会做一桌好菜,你也一起过来吃吧。”
袁宁一愣。
没等袁宁反应过来,张副会长已经把他往家里带。门一打开,袁宁就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不是张哥和方哥又是谁。他们看见袁宁,都笑着拉他坐下,问起他有没有拿到录取通知书。聊起来以后袁宁自在多了,他悄悄看看张哥,又悄悄看看方哥,发现他们神色都愉悦而自然,举止之中有着不明显的默契和亲近——可若是仔细看的话,不可能看不出他们之间的亲密。
张副会长夫妻俩却像是没有看见一样,热络地招呼他们过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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