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安没再说什么,朝袁宁摆摆手,表示自己要洗个澡睡一觉。他按照袁宁的指示找到了给客人准备的拖鞋和睡衣,打发走袁宁,一个人洗了个澡,躺上床。他身上没有多少沈霁云留下的痕迹,只有下身还隐隐地痛,不过这么多年了,这样的痛对他来说几乎等同于不存在。
莱安用手摸了摸自己胸口上的伤疤,那伤离心脏那么近,近得连他都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它穿透了。每分每秒都在不停跳动的心脏明明是为全身提供动力的地方,却比其他部位要脆弱,只要一颗小小的子弹打了进去,死亡就会降临。
死亡的感觉会是什么样的?
莱安其实不想知道,他也不感兴趣,他想活着,无论如何都想活着。那一刻他一直在想,无论怎么样都好,只要再见那个人一面就好——只要再让他见一面,什么都好,生也好,死也好,生不如死也好,只要能见到那个人就好。
可是他知道那个人不想见他。
他生也好,死也好,怎么都没关系,只要不再出现在他面前就好。
过去的一切就像那个人的噩梦。
而他是噩梦中的一部分,而且是那个人最为厌恶、最想清除的部分。
莱安一觉睡到第二天凌晨,什么都没梦见。他有点饿,起床找食物,在冰箱里找到袁宁给他留的饭菜,热了热,端到外面一个人吃了起来。
袁宁听到动静走了出来,见莱安一点都没客气,放下心来,说:“还留着点汤,我帮你热一下。”
袁宁去了厨房,章修严也起来了。他黑着脸看向完全把别人家当自己的家的莱安。
莱安说:“你好歹是我亲外甥,还没宁宁大方。不就是在你这边借宿一晚吗?啧,你小时候到我家去,我可是招待了你那么久啊……”
章修严说:“宁宁他心软。”
莱安笑了笑,没再说话。等袁宁把汤端出来,他优哉游哉地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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