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板把yà物打完,将注sè器扔开,起身向沈霁云道别,什么都没多说,转身走了出去。
沈霁云看着桌上摆着的公文包,面色晦明不定。过了许久,他拿起剩下的那个注sè器,取了yà物,把针尖扎入自己的血yè之中。异物进入血yè并没有带来太多异样的感觉,只是yà物起作用之后他突然有些困倦。他将yà瓶和针管处理掉,jā待秘书和助理不要来打扰,一个人走进休息室歇息。
他没立刻睡着,但意识已经有些朦胧,脑海里闪过许多纷杂又莫名的画面,一时是莱安恶劣的笑,一时是莱安虚假的承诺,一时是莱安心口的新伤疤。过了很久,那些不停转换的画面才渐渐平息下来,世界变得非常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为什么会这么安静?
他想了很久才突然想起,他变成了聋子啊。
为什么不早一点彻底听不见?要是早一点听不见,他就不会听见那样的对话——
“我以为你很喜欢他。”男人的声音似乎带着几分讶异,“舍得把他送到那里去?”
“喜欢?怎么可能?那家伙一点意思都没有,”那把平时很爱撒娇的声音依然带着未褪的稚气,“我又没让他救我,也没让他对我好,是他自己傻啊。这样的蠢东西,送去那边最适合了。爸爸,我现在烦透他了,你赶紧把他送走吧。”
“既然你开了口,我自然不会不答应。”男人似乎把男孩抱到了膝上,轻轻亲吻男孩的脸颊,“毕竟我最疼的就是你了,我的小宝贝。”
要是早一点听不见——
要是早一点听不见,他就不会知道把自己送进地狱的人是他最亲近的人。
沈霁云昏昏沉沉地睡去。
沈霁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发暗。已经到了需要注sèyà物的时间,他的身体却没有出现任何反应,伴随自己那么多年的痛苦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再也找不到半点痕迹。他为了寻求解决这种痛苦的方法这些年来拿下了不少先进的医疗技术,却只能做到使用一些替代yà物减轻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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