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临头终归有些不忍, 胳膊肘总不能往外拐了。
“裴逸那小子一直在南方看场子, 我让他安排了, 随时都可以去特区避一避。但跑出去了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我找谁去?”戚宝山一句道出心中挂念。
无论出于怎样微妙的心理,戚宝山就是没走,好像就等着他干儿子一句义气的豪言:您假若愿意自首,我陪您去;您坐牢,我陪您坐牢, 我绝对不躲。
外人眼里,戚爷打下十多年江山,最厚重的财富是宝鼎集团价值百亿的产业。
但在戚宝山眼里,他可能觉着,十余年间他最看重的是对一个小子付出的心血。
严小刀靠在床脚微阖双目。
他突然睁眼,身子往前探出急迫的姿势:“张庭强这人现在到底在哪?他才是主犯,指证他承担罪责!”
戚宝山以眼神拦住小刀的冲动,摇头:“你啊,还是天真,别自作聪明去找那个人。我为你和你那位小情人着想,你们两个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好自为之,别以为自己神通广大就无所不能。
“你是我这么一个平头百姓戚宝山的干儿子,咱家是什么来路和背景?你想指证谁?主犯从犯又怎么样,你什么时候见过皇亲贵戚给平头白丁顶罪背锅?”
“谁是皇亲贵戚?”严小刀不解。
戚宝山不回答。
戚爷一向有几分愤世嫉俗的江湖气,平生孤傲清高,见不惯各种丑恶事,看得上眼的人就没几个。严小刀从小到大都听惯他干爹这副口吻,常年言传身教潜移默化,对他总有一两分影响。
戚宝山自嘲道:“小刀,我要是出去自首,指证了背后大恶人,我的下场就是游景廉今天这样。”
严小刀问:“游景廉疯癫中风的症状还没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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