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幻觉,大约也是他的照顾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关照她。
姜鹿尔抿了抿嘴,y言又止。
“不用客气,你和我弟一般大小,长得也像。”他的声音温和,听起来人畜无害,“便是叫我一声大哥也是应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他捧了把水,浇在脸上,温和英俊的轮廓清晰起来。
是把她当做弟~弟关照了么。
她想起那日bà dng时他说过,他是为了他的弟~弟才舍身到南洋来的,他既识字,必不是寻常庄稼人,但为了家人能有这样的牺牲也算是有情有义,鹿尔心中的顾虑顿不由少了两分。
缭绕的水汽将众人的身体都隐藏起来,除了近在咫尺的程砺,姜鹿尔别开眼睛,又听他说:“我看过你的名册,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但是既然到了这里,真想好好活下去,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老老实实做上两年,到那时候,赎了身,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
“不要生出逃跑的念头。”他警告,“如果你想活着回家。”
他顿了顿:“至少现在。”
“谢谢。”她说。
异乡对同类特有的亲切感,加上小小的互动,两人的距离近了不少。
池子里人不少,旁边一个同乡搓~着搓~着挤了过来,忽的一愣。
“看不出来啊……”他冲姜鹿尔挤眼睛。
“看不出来什么?”姜鹿尔后退半步,极力控制自己拔腿狂奔的念头,强做镇定。
“看不出来,饿的这么瘦,还有点小胸~肌——平时没少练吧。”他眼睛越过抹布看向她平平坦坦的前~胸。
姜鹿尔感觉所有血涌上了脸颊。
她身体立刻往下一沉,肩上已愈合的伤口碰到硫磺水,猛然一疼。
“不过。”那汉子摇头,“在这里干活,凭的是真力气,可不是那些花架子。”练得再好,身板力气跟不上,也没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