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李雪音有些可惜。
“那日在宴会上听得李小姐一曲幻想即兴曲,如同天籁。”简温笑。
“呵呵,好说好说。”李雪音敷衍。
“弗里德里克的作品柔软纤细,的确适合心思柔软的女士,但是能在这样诗一样的曲调中加入李斯特的风格,到是别出心裁。”简温娓娓道来,含笑看着后视镜,看着后座上面的姑娘。
李雪音转头看姜鹿尔,一副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听起来好像很内行的样子。
这样,更加不能班门弄斧了。
她客套:“简少爷很喜欢音乐啊。”
“没有什么比音乐更适合展现人心,两个不同的人,素不相识,或许语言也不同,但是当音乐响起的时候,内心的触动是一样的。当你听从弗里德里克时,仿佛可以看见他短促而波折的一生,仿佛毕生都在和人生斗争,他眷恋爱人,思念故土,但是他的爱人多情而冷酷,他的故土遥远而沉默。当时间流淌,一路向前时,他只能留下声音,守护那些美丽而珍贵的记忆。”
姜鹿尔惊讶看过去,她没想到在这样的地方,竟然还有人讲出曾经她母亲那些留在书笺一样的话。
这个一向低调的简温并不是他表面看到的那样一览无遗。
越说越听不懂。李雪音觉得连客套都客套不下去了。
这个简温好像知道了什么?知道不是她弹的?她转头顺着姜鹿尔的目光看出去,咦了一声。
上山的路很多,下山却只有一条道,最前面的车辆一慢,车道便拥堵了起来,几个怯生生的女孩子拎着简陋的花篮站在一旁贩卖丁香,清香玲珑的花朵穿成一串一串,姜鹿尔抬眼看着她们,年轻的脸庞,麦色的肌肤,衣服大多很旧,正瞬也不瞬看着缓行的车辆。
察觉到姜鹿尔的注意,一个年纪小些的女孩子试探着挽着花篮走上来,她裙子下摆全是坏的,怯怯又期待小声在门外问:“小姐,您要花吗?很新鲜,刚刚从树上摘下来。”
小姑娘摊开手掌,粗糙的手掌上是一串白~嫩嫩的花,煞是可爱。风将花香送进来,姜鹿尔几乎不自觉就想到了某个夜里,有人站在她身后,身上也是这样,带着淡淡顶香味道的烟味。她突然想到,在李家生变的那天,程砺曾给她的纸条,那上面写着的几家店名,那时候,他说“尽快离开李家——或者在多多岛,或者马六甲,你值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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