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本来恼的,这回一看程砺,倒是一愣,他鼻尖一团黑,倒是像墨迹。
她顿时心头一跳,伸手摸自己鼻子,果真,手上也是一团墨。
姜鹿尔何其聪明,程砺自己拿自己的笔给自己抹上自己绝无可能,他鼻上的墨迹恐怕只剩下一种来法。
她的脸登时一热,待看他一脸无辜的样子,不由别过脸去:“哼。”
程砺笑起来,伸手将她脸颊旁的头发别到耳后,然后顺手摸了摸她的头:“生气了?”
姜鹿尔愤愤指责:“乘人之危。”
程砺目光停在她鼻尖,那一团将抹未抹的墨。
“这个不算。”
他的鼻子蹭过去,在她鼻尖蹭开更多的墨:“这样才是。”
鼻尖顶着鼻尖带来轻微的颤栗,姜鹿尔抬起眼眸,正好跌进一片浓墨中,他低下头,一手搂住她的腰,温柔、毫不犹豫而又不容拒绝吻下去。
“鹿尔,有你在我身边,就这样。真好。”他揽住她,神色微动,眉间淡淡的皱褶平铺开来。
夜色正好,星月同辉,如同盛日偷来的光芒。
叫她觉得既遥远又恍惚。
第二天一大早,程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简瑜坐在客厅的时候,只带了两个贴身的保镖,他穿了一件亚麻色的短衫,头发长长了些,端茶喝水的时候,手指上的尾戒煞是醒目。
三炳和阿冉等人前去见客的时候,他连眼皮也没抬一下,这个样子自然是不相信三炳们的关于程砺不在的托词。
参与了洗劫寕圜的几人眼见苦主在场,难免有几分不自然,奉上的茶也格外好几分。简瑜举手投足自然随意,似乎一无所知。
他坐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起身告辞了。既不问,也不多等。
阿冉便到后院和程砺嘀咕。
“大约还是为了李家旧宅那块地的事。”
李家倾覆之后,土地和矿产自然重归土酋管理,只有李家旧宅因为情况特殊,既有李斯函和李雪音仍在,李家长子亦健在,只是如今不在此地,如今由程砺所在的海山会代管。
程砺笑道:“他知道我和简温的关系,也知道我不会帮他,特意来碰一鼻子灰,实不像他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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