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化,覆盖上一层细碎的流沙。
万物归宗。
第二天家里新添了小成员,是只十来天的小黄狗,爸爸特意给我带回来的,他说你给它取名字吧?我想了想,叫它芝芝(不知道当事人会不会杀了我)。
也不知道你们是否相信现世报,我是挺迷信的。
十多年后的一个周末,我打电话约赵芝兰吃饭,她说她有了新欢,拒绝。我诧异而失落,却不想让她为难,说那你发张照片给姑娘过目,我算算你们是否有缘分。
她问你怎么算?
我说我会相面。
照片发过来,突然涌起的不知所措,一方面觉得或许有了他芝兰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了,另一方面是衷心祝愿她有个好归宿;这种两难的心态像是元世祖遇到了文天祥,觉得他是个人才,想起用,可一旦重用他就表明两朝文武皆非忠臣,看着不顺眼,迟早要拖出午门。我紧张兮兮地踌躇半宿,终于点开。
是一只棕褐色的贵宾犬,跟着还有一条信息:和我长得像吗?
我靠。
芝兰走了,我每天抱着芝芝睹狗思人,好不容易盼到邻居的张海明、杨滨、苏瑁放学,还得等他们做完作业。以前我们五个人在一起玩,男孩儿们右手握着自己的左手腕,左手握着别人的右手腕给我们抬轿子,那时候我觉得真讨厌还得轮流坐,如果就我一个人就好了。
芝兰芝兰你回来吧我不跟你抢轿子了。
踢罐子的时候少了一个人,大家也都意兴阑珊,不约而同地解散。
还是难过。
没几天爸妈就帮我报了学前班,有一天没一天地瞎混着,无非就是认识几个新朋友,漂亮姐姐给我们讲故事,书本像连环画,我还记得“下雨天蜘蛛网上挂了几颗雨滴天晴后闪着卜拎卜拎的光芒像一串珍珠项链”也能讲整整一节课!偶尔要好的几个人约到家里画画,塑料盒子里的彩色笔一定要深色浅色左右分开,因为它们不是一个党派的;天蓝色要和粉红色并排在一起,因为它们lve ea te;金黄色要省着用,因为它看起来很珍贵
糟糕的是小伙伴们时不时打闹一场,经常不小心把被单画的多姿多彩活色生香,我妈开始约束,说以后只能在地板上画画,我倒是不在意。
我的生日在十二月二十五,那个时候中国还未时兴圣诞节,她们用彩色笔给我画贺卡,卡片上写了很多的话语,但有一句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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