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月出现在钟长胜面前的时候,钟长胜才发现,不知何时,女儿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眉眼之间尽是当年小蝶的秀气。
钟长胜原以为女儿是来投靠他的,当听到忻月一开口就要他救什么革命会的同学,革命会时,钟长胜才明白,女儿对自己的感情真是如此淡薄,若不是上这些打着正义的幌子欺骗热血学生的骗钱组织的当,也不会来见他这个父亲。
所谓革命,无非是一些想要获得权力的人打着平等自由的口号去占有另一群人的平等自由罢了。而所谓革命同盟,也只不是是一群活在幻想中的无聊之人满足精神胜利的虚幻组织。
“我答应便是。”向巡捕房要个人,对青帮来说,实在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你也要答应我的要求,你一个人来到上海,人生地不熟,上海滩又是个龙蛇混杂之地,虽说你现在已经成年,但还是个女孩子,以前我帮会事务繁忙没空照料你,现你已到了上海,就住到家里来吧。”
“家?你忘了吗,我的家在苏州老街,上海滩没有我的家。”
忻月有着小蝶般清秀的相貌,却没有小蝶那般的顺从忍认。如今的新式女子,受新派教育,大多都追求独立自主。
钟长胜猜到了女儿对自己的态度,也不生气,“你不愿回家住就算了,不过还有一事一定要听我安排的,我听手下的消息说,你与一帮同学到上海,此刻住在一个男同学亲戚家中,你还是未出阁的女子,就这样住在男子家中,实在不妥。等这事过后,我为你寻个住处,你也好在上海安顿下来。”
这话确实说到了忻月心中,当初听得革命会宣传的种种,受了母亲去世的打击,与一帮同学冲动之际到了上海,如今受了骗,冷静下来分析其中的问题,苏州老家中母亲已逝,只有一个婶婆独守,而自己此番来上海也是想换一个新天地,若是能真的安顿下来,再作打算,也是好事。
自记事以来,忻月对父亲的记忆便是模糊的,这次见到钟长胜,与幻想中父亲的样子却是不同的,老了一些,也温和了许多,窗外阳光透过树叶照sè进来,洒在钟长胜脸上,恍恍惚惚,就像是儿时的梦。
正午,钟少扬听了义父的安排,开着车带忻月到巡捕房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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